陆远透过纷纷扬扬飘落的余灰，看向妖眼逃走的方向，易容模样憨厚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但下一刻，陆远的脸瞬间就变得苍白，恢复原本面容。
一鼓作气，二而竭，三而衰。
要是如今再来一个敌人，他就真的是强弩之末，只能任人宰割。
这次除了噬金鼠还有业火蛟蛊，陆远几乎是将保命杀敌的家底，全都在耶律万里的妖魂分身面前掏了出来展示一遍。
要不是他强行提升到炼气三层修为，与刘正一战本就有损的灵力，并不足以让他显得从容不迫或者说是打肿脸充胖子。
万幸的是，这位如今瀚海神殿的长老耶律万里只是一具低阶的妖魂分身而并非本体。
当陆远说出小道童清风在控蛊诀的笔记之中所写，道之一途，在之于道，而不是在之于途后。
陆远就已是从耶律万里的妖魂分身的惊讶之中确定。
江望舒的身份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不简单。
看着地上已是断成两段，零碎内脏洒落一地的陈贵尸体，陆远不由得有些轻叹。
对于北胡来说，陈贵何尝不是一个优秀的密谍细作。
对于陈贵来说又何尝不是为自己的国家而战，而陆远对于敌人最大的尊重，那就是将其挫骨扬灰。
陆远将噬魂刃入鞘，随后让业火蛟蛊钻入陈贵的脑袋里。
虽然陈贵在方才的一击之下已是魂飞魄散，但如今还热乎着。
不知业火蛟蛊能否吞噬一些陈贵脑海里残留的记忆。
陈贵为瀚海人，出身贫苦的奴隶家庭，因为模样长相也因为天资聪颖被天鹰卫选上。
很小的时候，陈贵就接受天鹰卫专门的残酷特殊训练。
在十岁的时候，陈贵亲手将一个京城陈氏子弟杀害而后李代桃僵。
这个陈氏子弟也叫陈贵，两人的模样言谈举止一般无二。
就连身上做了手脚的胎记也都相差无几，仿若复刻或者夺舍一般。
以京城陈家子弟的身份，陈贵加入了血衣卫。
后陈贵因功更是因为京城陈家子弟的身份节节高升身居千户。
而后陈贵主动潜伏陵阳，为的是监视陵阳王，这也是血衣卫的应有之意。
然而任谁也想不到，陈贵这个千户，陈家的优秀子弟居然会是北胡之人顶替。
在陈贵残缺而模糊的记忆之中，陈彪并不是北胡之人也不是陈家之人。
陈彪只是因为姓陈得到陈家认可，才被安排到陈贵手下历练。
如果陈彪是陈家子弟，哪会有危险的历练？
世家纨绔子弟有的是青楼里听曲的醉生梦死，大街之上鲜衣怒马的嚣张跋扈。
反倒是北胡在陆远去往黑虎寨的山神祭炼之中掺了不少沙子。
除了赵成是北胡之人，就是最后获得资格的十人里还有两人是北胡之人。
陆远终于明白，常峰当初下手那般狠辣也不是没有原因。
宿舍小院里最后的三人，除了他陆远出身普通是逃难之人，陈彪与赵成两人都是身份不简单。
对于陆远，在陆远进到逍遥谷之时，陈贵就已是将陆远盯上，想要拉拢策反陆远。
若不然陈五岂会对陆远那般热情主动。
关于修真界与耶律万里之事，陆远虽没能从陈贵的残缺记忆里知道更多。
但陆远知道了耶律万里本体的真实修为。
结丹大修！
而且陆远通过推断更是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倒不是因为耶律万里是北胡神殿的结丹大修。
耶律万里的老祖耶律楚还不是被他陆远给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