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全场安静下来。
沈逸望着华春梅，满眼含泪道，“当时，我妈，不，华春梅拿着刀冲进来，说要杀了我，我躲开了。
可是，她没放过我。”
沈逸一边说一边哭，继续道，“阿璃出现求着她别杀我，她把阿璃推开，阿璃脑袋撞到桌角，乌青。
她丢下刀去看阿璃。
阿璃求她放过我，她没听，拿起刀朝着我冲过来，我刚手术，翻滚下床，躲在床边。
刀子落下来，阿璃冲过来帮我挡了一刀，当时有好多血……”
沈逸说到最后说不下去了，双手捂着脸痛哭。
“证人退庭！”
法官敲了敲桌子。
他们判了这么多年案子，从来没遇到这样的情况，心情复杂。
一伙人退下后，律师向前道，“审判长，我方被告没有主观杀害女儿的目的，这是意外，而且绑架案和她关系也不大，不应该判处死刑。”
方向不依不饶，“反对，被告主观杀人意图明显，不能因为杀错人，就否认他的主观恶意程度。”
审判长拧了拧眉头，表情严肃，和旁边几人交头接耳。
“被告主观恶意杀人性质明显，是绑架谋杀沈清禾案子的参与者，性质恶劣，数罪并罚。依照刑法是可以判处死刑的。”
听到死刑二字，有些人心里欢喜，有些人慌得厉害。
华春梅吓得腿软，双手扶住围栏。
扫过观众席上一双双可怕的眼睛，华春梅觉得要窒息了。
“审判长，被告即使参与绑架谋杀，但结果失败，属于犯罪未遂，而且有主动交代的行为，在量刑上应该酌情考虑。”
向前激动起来，继续狡辩。
方向不紧不慢的解释，“审判长，华春梅不知道这一件事针对我方当事人沈清禾，在陵城，她甚至开始买女干杀沈清禾，警方有记录，凶手已经被乔平处理，这件事证人沈逸，当事人沈清禾。
还有当地的警察，卷宗都能证明。”
“上卷宗。”
法官看着厚厚的卷宗，有些心塞。
这个女人心还真狠。
“审判长，试问，这样一个没有人心，没有人性，更没有人性的女人，不判死刑，是对我的当事人最大的侮辱。
是对法律的不公。您的女儿如果遭遇这种事，您会怎么做？”
华春梅满眼绝望。
她知道她这次很可能是躲不过去了。
绝望的眼眸掠过观众席，方云瑶始终没有抬头，她抬不起头。
一阵阵耻辱感爬上她的心尖，恨不得一头撞死。
华春梅又看向不远处的沈安。
这么多年，她一直想攀附荣华富贵，一直想抓住沈安的心，到头来什么都没抓住，还弄丢了她的女儿。
最后被埋在她梦寐以求的宝藏里喘不来气。
最后她 看向沈逸。
恰好沈逸也看着她，那双眼睛里没有从前的亲情，没有儿子对母亲单纯的爱，有的只有纠结，愤慨。
华春梅心里也说不出的难过，她也不想对沈逸动手，但是这么多年，她还是输给了一个死人。
她恨啊。
郁修言紧紧攥着沈清禾的手，想将她融进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