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吴妈像是陷入了回忆中，过了半响，她才开口道，
“应该都还记得吧，那是个冬天，您说家里的男孩子太皮，您想要个孙女。让我去帝都的孤儿院打听打听，有没有那种刚出生的女婴，被家里遗弃的。”
“我跑了几家孤儿院，才找到一个才刚出生就被遗弃的女婴，我回来给您说了。您当天就和我一起去将那名女婴领了回来，那孩子是早产，领回来的时候瘦瘦小小，总是生病，养了一个月身上都没长多少肉。”
“后来是夫人从江南回来，她说和那女婴有缘。她带着那女婴，也就是四小姐去蜀城乐市那个有大佛的寺庙住了一个月，说是祈福。回来后，四小姐果然长得白白胖胖的，也很少生病……”
话头到这里，司老夫人突然出声打断吴妈的话，“你前面说的和我记忆中的基本相符，你说夫人从江南回来是什么意思？我收养司梦瑶的时候，齐玉婉不在司家？！”
坐在司老夫人对面的吴妈一拍自己大腿，“老夫人，您不记得了，那年夫人娘家的母亲生病，让她回江南侍疾，她回去了差不多半年时间。”
司夜霆狭长的墨眸中划过一道寒芒，这样说，事情就能说通了。
齐玉婉哪里是回去侍疾，她肯定是回去生孩子了，她回江南的时候，应该已经怀有三四个月的生孕了。
司老夫人的脸上露出一抹了然，“清芳，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从未把你当外人，有些事，我就对你直说了。司梦瑶是齐玉婉和她那个弟弟生的孩子，我们这些年都被她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
……
吴妈的双眸瞪得老大，她满脸的不敢置信，下意识的开口反驳，
“不可能啊，老夫人！四小姐是我跑了几家孤儿院才找到的，我还问过她的背景。孤儿院的院长亲口告诉我，她是被医院妇产科的护士送去的，说是她父母想要个男孩，见生下来的是个女孩。”
“他们将孩子放在厕所里，偷偷办理了出院。再说，四小姐还是我陪您一起领养回来的，她怎么可能是夫人和别人生的孩子呢，而且，那人还是夫人的亲弟弟，这说不通啊。”
司夜霆冷笑一声，“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能说明齐玉婉和她那个所谓的弟弟，没有血缘关系。你们别忘了齐玉婉娘家那位老女人是干什么出生的，说不定她自己都不知道齐玉婉的生父是谁！”
“吴妈你刚说了，你记得那时齐玉婉回江南待了半年。她那种随时防着自己男人被别的女人勾引的人，不是天大的事，她会舍得撇下司震南回江南待半年。”
“还有，她带司梦瑶去蜀城祈福一个月，干干瘦瘦的女婴就变得白白胖胖了？这些现在细想起来，都是漏洞。”
“齐玉婉对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不闻不问，可这些年她对司梦瑶那个养女是如何上心的，你们也看到了！你们真正从孤儿院抱回来的女婴，应该早被齐玉婉处理了。”
司老夫人苍老的脸上满是懊悔和不忍，她一巴掌甩到自己脸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哦，那孩子待在孤儿院里，现在应该还活得好好的，说不定被其他人家收养了，我的私心害她丢了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