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动静,外头那黑衣人定然听得清楚,只是连开门看一眼都不来,想来两人关系并不好。
她方才听得清楚,原来这黑衣人就是当初害了崇福的罪魁祸首,在屋里的时候,他们都蒙着脸,她根本分不清是哪个。
马老三还在叫着,她嫌他聒噪,找到了一块破布,塞进他的嘴里。
等处理完他之后,许秀就坐在床边发起了呆,也不知道李渊能不能看到她留下来的记号,骆清把自己抓到这里来,定是要引李渊过来的,要是拖到骆清什么都布置好了李渊再过来,只怕是羊入虎口,要是能趁着现在,对方只有两个人他便找来,两人逃出去的可能性就大大地增加了。
再一想到被她丢在路上的东珠,许秀心疼得直皱眉,要不是为了活命,她怎么也不能将那么贵重的东西随手乱丢啊!
李渊啊李渊,我可是下了血本,你千万要找来啊!
……
李渊找到许秀的荷包时,远远地已经能看见那个破落的小院子了。
这荷包听说是一个看病的宫女给她绣了当做诊金的,下角有个小小的“许”字,秀秀十分喜欢,整天戴在身上。
李渊将荷包捡起来,把一路捡到的东珠装了进去,系好了揣进了怀里。
那院子远远地看不出什么来,院里空荡荡的,不见马车的踪影,但既然秀秀的荷包就在这里,那么她一定是在那院子里。
李渊不再迟疑,悄悄逼近了那院子。
黑衣人守在屋子门前,方才门里的动静他听得清楚,但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
马老三不过是个小角色,主子并不看重,他也不放在眼里。此番不管是他真的得了手,过后被主子迁怒,还是在许小姐手底下吃了亏,都是他自找的。
只是他方才说了慌,他根本没想到当年那个小公主,如今出落得这样貌美,最难得的是她的眼神,还像小时候那样懵懵懂懂,看得他心间一阵燥热。
等主子登上皇位,说不定他可以向主子讨个恩典,求主子将公主赐给他,反正她这样的情形,也不能嫁给旁人了……
他还没有想完,忽然后脖颈上受了重重一击,眼前一黑,人便倒了下去。
小屋的门被重重推开了,李渊大步踏了进来:“秀秀!”
许秀放下手里的砖头,扑进了他怀里:“李渊!”
“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李渊捧着她的脸,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没有看到伤口,终于放下心来。
许秀从事情发生开始,一直冷静得很,可此刻见了他,不知怎么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我没事,我……我好害怕啊!”
她一哭就停不下来:“紫榕是骆清的人,骆清找了过去,还杀了紫榕!我怕他杀了公主和二丫他们,就让他们去找救兵,于衍行来了救走了太后,李潜跟许多人打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是朕不好,朕不该将崇福送到你那里去,是朕来得太晚了。”李潜心疼得要命,替她擦着泪,“你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朕在路上捡的,赏给你了。”李渊哄着她。
许秀接过他手里的荷包,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沾着泥的东珠。
她顿时破涕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