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瑜从小便是如此，看起来端庄典雅，可往往是没走两步路就露馅的主。”宋止观笑叶芷瑜。
妺染道:“芷瑜去明城后不久，我大概也要离开天都一段日子，回金陵。”
宋止观微怔，他略一思索后询问道:“是回去祭拜你的祖母么。”
妺染点头:“是。”
宋止观把点心碟子推向妺染，眼中殷殷切切:“我可以和你一同去么。”
妺染捏起一块山药糕，道:“你愿意跟我走？”
“当然。”
妺染半开玩笑的道:“那若是我打算在金陵长住，不回来了呢。”
宋止观眨眨眼，坐直了身体:“这是你的意思？”
妺染点头吃糕:“是啊。”
宋止观沉默。
大概沉默了吃完一块糕点的时间，他开口道:“你要是以后长住金陵，那我也回金陵去。”
妺染缓缓抬眸。
同样的问题，她问过程誉丰，问过盛桐，但得到的答案皆是一样的，那便是不会去金陵。
妺染也理解，毕竟他们都是在天都长大的，自己又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这些富家子弟舍弃面前所有，去金陵呢。
妺染也非是一定让他们随他去，而是只想试探态度而已。
可宋止观偏偏答应了。
宋止观又道:“我知道金陵城对你而言意义非凡，相比天都，你更喜欢金陵，没关系，你在哪儿我在哪儿就是了。”
妺染心口一窒，复又低下头去，一阵懊恼。
一碰见他，她所有的冷静理智全部都折损一半，变得冲动愚蠢，不顾后果。
可她偏偏想放任自己沉浸在这种感觉之中。
这大概就是，无可救药喜欢上一个人时的状态了吧。
“好，”妺染道:“我的确要回金陵一趟，要紧事，待我回来，你若有心，便来辛府提亲。”
宋止观的双眸震颤后惊喜不已，他一直克制的情绪终于有了出口，“当真？”
妺染点头。
宋止观欢喜的站了起来，揉搓自己的后脑，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呲出一排白牙傻乐。
随后，他立刻严肃的道:“你放心，此次我绝不会犹犹豫豫再次和你错过了，我必定去辛府提亲，三书六礼，明媒正娶你。”
妺染轻轻的笑:“我信你。”
宋止观重新坐下，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同了，他道:“后日在雁湘酒楼的义卖会，是宋家主持的，你要不要也来看个新鲜？”
妺染想了想，后日无事，便答应下来。
“义卖怎的放到正月里？”妺染问。
宋止观微微叹息:“虽说战事终了，但海沿与南疆征战多年，亦损耗严重，如今正是国力恢复之际，像我宁远伯爵府这等富户若不趁机放点血，往后同样会被……”
说到这，宋止观做了个向上指的动作，随后道:“会被狠宰一次，倒不如我们先张罗起来，正月里办，一来这也是我父母探听上意得知的，二来也为占得先机。”
妺染还头一回见到宋止观敞开心扉和她说这些，这也算是伯爵府不外说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