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女官面色一僵:“小姐，您此言何意？”
妺染拿着笔杆子摩挲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对她们道:“我说的很清楚了啊，我的课业，太子派来的两个老嬷嬷教我就足够了，本想留你们教我妹妹，你们不愿意，我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你们回宫给皇后娘娘复命去吧，至于皇后娘娘那边我该如何应对，就不是你们该管的事了。”
说罢，妺染喝了口茶，低头继续看账本，不再理会四人。
四人十分尴尬且震惊，站在那里进退两难。
万万没想到妺染会直接撵人。
李女官掂当片刻，开口提醒道:“大小姐，这样不妥，奴婢们是皇后娘娘派来协助您的，往后也是要跟您嫁去东宫的。”
妺染顿了顿:“哦。”
赵女官接道:“这也是皇后娘娘的懿旨了，奴婢们不敢违拗。”
妺染放下笔，抬头道:“这里是我家，我未出嫁前在家里执掌中馈，我既是小姐，也是辛府内宅当家人，你们要清楚。”
这话深究的话说的略重了，四人皆道:“那是当然的。”
妺染又道:“我出嫁后是东宫的主母娘娘，也是在内宅说了算的，你们如此咄咄逼人，是想在我出嫁前凌驾辛府，出嫁后凌驾东宫之上么？这是皇后娘娘的旨意？”
张女官忙道:“奴婢们绝无此意，只是想做好自己的本分，完成娘娘的旨意。”
妺染道:“我这里不需要你们教了，要么，你们亲自去跟太子说，要么，你们听我安排，而不是你们安排我。”
王女官似有不服之意，她正要开口，妺染没给她开口的机会:“我让你们去教我妹妹，就是证明四位对我还有用，我依然很敬重你们，但如果你们对我没有用处了的话……我想太子殿下的东宫，也是不养闲人的。”
赵女官立刻拉了王女官一下。
张女官眼神逐渐变的复杂。
这个辛妺染，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连皇后娘娘的话都不放在眼里，偏偏她也没不遵守皇后的旨意，该学的人家一样没落下，也好吃好喝的招待她们四个。
就算告到皇后面前，最后受罚的也是她们四个，而不是太子妃。
张女官趁着此刻还有台阶，她立刻道:“既然小姐吩咐了，我们一定尽心尽力，把二小姐和四小姐教好，不让大小姐操心。”
妺染眉目间平和不少，她就喜欢识时务的。
至此处，妺染也不想咄咄逼人下去，她接道:“那就麻烦四位了，予嫣和清珞的课业你们制定就好，回头我来检查她们。”
张女官颔首:“是。”
四人依次退出去。
妺染抬头又道:“那个……”
张女官道:“小姐可还有吩咐？”
妺染对她道:“别强撑着，把病养好了再说。”
张女官一凛，她行礼道:“多谢小姐关心。”
出了静心斋院门后，李女官深呼吸一口气，道:“乖乖，咱们这位大小姐，虽还没嫁过去，但行事做派，已经有了宫中娘娘们的架势。”
张女官皱眉道:“背后议论主子，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