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彻底收拾利索，已是深夜，妺染拿着烛台进屋，看见玄廷已铺好了床。
妺染莫名呆了一呆。
玄廷见妺染进来，他也有些说不清的尴尬。
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可那都是在东宫，屋里屋外都是伺候的奴才，到处都是人和动静。
这里是纯纯的荒郊野岭，能听见的只有窗外的鸡叫，剩下的就只有他二人的呼吸声了。
只有他们两个。
一想到这一点，两人就莫名的尴尬，仿佛把大婚那会儿的尴尬带到这里来了。
无措了片刻，还是玄廷先开口:“嗯，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妺染把烛台放到桌子上，打开梳妆匣子，背对玄廷道:“你随意，我都可以。”
玄廷眨眨眼，为免妺染尴尬，他自行脱了外衣，滚到了床里，给妺染留了一半的床。
妺染慢腾腾的梳理自己的长发，再没可推脱的机会，只得爬上床，掀开被子躺在玄廷身边。
太安静了。
外面连一丝风声也无。
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和肚子消化时不时传来的声音。
妺染闭眼努力睡觉，可脑子更精神了。
不知过了多久，妺染听见玄廷道:“外面这么安静，想来明天要下雨。”
妺染:“……嗯。”
太安静了，实在太安静了。
这么安静的环境下，干柴烈火的一对年轻夫妻，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这个氛围。
妺染思来想去，还是在被窝里，主动牵上玄廷火热的手掌。
她明显感到玄廷轻微的一抖。
“你，你抖什么。”妺染道。
“你干什么？”
妺染有些惊讶，这宗政玄廷的语气，怎么带着防备呢。
难不成他不与自己圆房，是另有隐情？
妺染脑子里过了一圈，可话还没想好久直接出口了:“你是不是不行？”
玄廷僵了一下，随后十分诧异的支起身子:“你再说一遍？”
妺染干脆勾住他脖子:“你忍的下去？”
玄廷觉得自己很干，非常干，快渴死了。
他喉结上下滑动一下，声音陡然变的危险而低哑:“你不来招惹我，我就能忍下去。”
妺染在黑暗中轻轻一笑，借助勾他脖子的力道起身，鼻尖抵着玄廷的鼻尖，准确无误的在他柔软又发干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玄廷已经有些绷不住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妺染重新躺下，顺便把玄廷也拉下来:“我非常非常的清楚，你我已是夫妻，之前你跟我说的那些，这半个多月我也仔细想过，既已是夫妻，该做的便都要做。”
玄廷立刻反客为主，将妺染的双手抓至她头顶按住，整个人覆了上来，妺染觉得身上好像多了个火炉。
他低声又隐忍的道:“你想好了。”
她点头，想好了。
既已决定这条路走下去，她就没想过回头，她也从不是个回头的人。
且她发现，她对玄廷，似乎，好像，也不是没有兴趣。
会想他所想，会因为他说一句话而脸红，会在乎他曾经做的事，说的话，这许多年，这些日日夜夜，也只有玄廷，是她生命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重的让她没办法忽略。
“说话呀。”玄廷道。
妺染这才意识到两人处在黑暗中，他看不见自己点头。
她顿了顿，叹息一声，一双长腿果断缠上了玄廷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