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悦？
挣扎的窘态？
真是狗屎……
大家的努力被如此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说的如此不堪。
却无力反驳。
这场战斗，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胜算。
在这种嘲笑和哀悯的注视下。
他苦笑着：“该不会是因为我之前的举动，所以阎王爷你又让我当一次‘恶’吧……”
无论选哪个，他都有对不起的人。
当然，王一冰也使了一个小心眼，故意喊一声阎王爷。
因为对方没有现身不能判断究竟是哪位‘死神’。
临死之际，被‘死神’收割掉生命。
这种传说，在夏国都流传了几千年，虽然从未被证实。
但未必不存在是吧？
比如自己现在这样，世界都被定格。
他想要将消息告诉别人……也有些困难。
不过，自己是夏国人……也不该轮到西方的‘死神’来收割吧？
王一冰脑海中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
以虚弱却也铿锵有力的声音答道：“他娘的，我觉得除了我外的所有人都该得到救赎，他们没有人喜欢战争，他们到此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断绝未来的战乱和流血。”
说完，王一冰内心无比忐忑的等待‘审判’。
一秒……
两秒……
三秒……
世界如死去一般寂静。
终于，就在王一冰在这压抑的气氛心态有些崩溃时。
听不出喜悦的声音传来：“人类……你有些贪心了。”
并不是每个人在这个时候都有勇气与‘死神’谈条件的。
但没有立刻反对，就是有机会。
“您……也没说只能选一个对吧……”
又是许久的沉默。
“那我给你这一次机会，所有人都该得到救赎。”
王一冰脸上的喜悦还未浮现，下一秒就凝固住了。
“但是，除了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有一道疯狂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炸响。
“抛掉你那该死的荣誉……你这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工作怎么可能比得上等待你回去的家人，你现在还有机会后悔。”
很快又有另一道声音反驳：“不，这不仅是工作，更是责任。”
“那就抛弃你该死的责任！”
两份情绪在他脑海中交战。
王一冰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炸裂了。
谁不怕死啊？
谁又愿意拿自己的死来当‘圣人’呢？
人的本质就是‘利己’！
对方似乎觉得这仍然不够有趣：“你来当这个恶。”
“天地浑然，生死有序，按理而言，你们这些人品格虽都有缺陷，总体而言都还不错，来生也能投一个好人家。”
“我可以给你们一次重来的机会，可你执意如此。若是败了，所有人都将永堕阎罗。”
“嗯~你来当这个恶，拿所有人已然既定的未来，赌渺茫的一线生机。”
呵……
您老人家真会开玩笑啊……
所以这就算对他不按常理出牌，谈条件的惩罚么……
沉默了一会，反手伸进怀里，掏出一根已经因为战斗而扁平褶皱的半截烟，想要点火，却已经找不到火了。
他在思考。
这一次，王一冰终究没有勇气喊出那句：“倘若这是恶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