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完勾，陈朵朵啃咬了一下他的小脸蛋：“这下满意了吧？”
“嗯嗯。”裴敏轩点着小脑袋。
“小姨，我想听故事。”
“那我给你讲一个小时候我经常听的故事吧。”
陈朵朵把手放在裴敏轩胸膛之上，轻轻拍着哄他入睡，脸上闪过浓重回忆之色。
狭小昏暗的房间内，火光摇曳，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不多时，柔声细语传来。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小和尚想听故事，老和尚就讲给他听，故事是这样的。”
“从前……”
不知不觉中，裴敏轩沉沉睡去。
为他盖好被子，陈朵朵才轻手轻脚出去。
屋顶上。
“朵朵很喜欢孩子吗？”
陈朵朵没有回答，反问道：“青山哥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陈青山回道。
接着，两人陷入沉默，谁也没有最先开口说话。
陈朵朵坐在屋檐上，玉手撑在下颌处，望着洁白的月光，不知是在想什么。
陈青山坐在她身旁，一直盯着她看。
她从未看他，他从未看月。
许久，是陈青山打破了这份宁静。
“朵朵，你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啊。”
他猜测，陈朵朵在陈家庄的时候，修为就可能已经超过他了，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或许是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吧。
“我还有一个小秘密，只有我知道，青山哥想知道吗？”
“想！”
“其实……我很怕黑。”
陈青山沉默了一下，闷声回道：“我知道。”
他知道她为什么怕黑。
大抵是那夜杀了陈丽，心里留下阴影了吧。
是的，陈朵朵离开后，他就知道陈丽是她杀的了。
但陈朵朵在他心里留下的美好印象并没有因此消失，相反，他恨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把陈丽从祁连山脉中带出来。
他也懊悔自己怎么就没发现她经历的苦难，以至于要让一个柔柔弱弱的少女去亲自解决。
陈朵朵笑了笑。
她没有去问陈青山怎么知道的。
只是素手一番，一道身躯出现，是倾城真君的肉体。
“青山哥，这个给你吧。”
“给我做什么？你自己留着啊。”陈青山困惑不已。
“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你不需要，你身边的人需要。里面的异能量我已经清除了，要怎么用都随你。”陈朵朵意有所指。
把价值超过神兵的神魔身躯给陈青山，她不但没有觉得自己圣母，反倒有一种轻松的心情。
这种感觉不知道怎么说，就好像她愧疚了陈青山很多，此刻只是偿还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
似乎，她本来就亏欠吧。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啊。”陈青山不好意思笑了笑。
陈朵朵翻了个白眼：“拜托，人家又不是瞎子，你们就在我面前交流神识，我怎么可能看不见。”
“嘿嘿。”陈青山脸红，挠挠后脑勺。
他傻傻笑着，没有说话。
她也没有说话。
又过去了很久。
“青山哥，明天我就要走了。”
“呼~真可惜啊，不能和你同路。”
“人生南北多歧路嘛。”
“是啊，相见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异地才是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