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抽着烟的裴天明一顿，将没抽完的半截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你不觉得那些时候的她既不得体也不美好吗？
还有，看看这个，她的脸毁了你也会爱她吗？”
裴天明递过去一张封层磨损的照片。
大概是差不多十岁左右的裴星月。
不知道那时的她对什么东西过敏，脸上遍布着红色的痘痘，正垂头丧气的看着外面。
那是裴星月前半生顺遂生活里最不堪的回忆。
那年她突然没有任何征兆长了很多痘痘，他们带着她看了很多医院都没有查到原因。
每一个医院的皮肤科专家都在说，让他们做好准备。
在这种当今医疗设备查不出病因的情况下，她很可能就此毁容。
那段日子，裴星月提不起任何精神，他的夫人天天以泪洗面。
医学没用，最终他们病急乱投医选择去试试玄学。
在无数次失败后，他们找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道馆。
他们带着裴星月在那里住了一个星期，裴星月的脸就好了。
可是当他要向道馆馆主道谢，要捐助道馆翻新时，对面拒绝了他。
只说天意就一定是对的吗。
他听不懂，觉得馆长在说些高深莫测的话。
那场不知缘由的意外，让他提前意识到，当他女儿容貌不在时，所有追捧都会变成伤害她的利剑。
所以他留下了这张照片。
他相信，这张照片可以劝退所有只窥视裴星月美貌的男人。
当初帮她找未婚夫，他拿这张照片劝退了很多人。
因为这是查不到病因的疑难杂症，这就意味着，随时可能复发。
他把所有门当户对的人家的儿子都试了一遍。
最终只有沈俊浩在震惊一瞬后坚定的点头。
后来直到裴星妍回家，他们去调查沈俊浩的破事时，他才知道，那小子早打听出来了。
他是带着答案来的，当然和别人不一样。
比起人，他更在乎钱和权。
他一开始打的就是裴家的主意。
别说裴星月那个时候那么漂亮，就是真像照片这样他也不见得忍不下去。
他现在又把这个翻出来测试姜夜。
他相信，如果姜夜连这个都能接受，裴星月的未来才有保障。
他仔细观察姜夜看见照片后的表情，生怕错过一点细节。
姜夜在短暂的震惊过后，眼里浮现的全是心疼。
他情不自禁的抚摸着照片，抚摸着裴星月的眼角。
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月月当时是不是很疼。”
就这一句话，他就知道，裴星月没看错人，姜夜真的爱她。
这些年，没有一个不知情的人，在看到照片后问裴星月当时疼不疼。
他们不是厌恶的移开视线就是虚假的说不介意。
没有一个人去仔细看照片，更没有一个人看的出来裴星月眼角疼出的泪水。
但是今天他遇到了两个。
一个是他的亲生女儿。
还有一个，就是姜夜。
他没回答姜夜的问题，只说了一句。
“这婚事我们家同意了。”
“可叔叔你还没告诉我，月月当时是不是很疼。
如果我当时在她身边就好了，月月……”
看着沉浸在悲伤中的姜夜，裴天明语塞。
你小子别太爱了。
不过你提醒我了。
你表现太好，我都差点忘了要是你通过考验我要利用你干点什么了。
裴天明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悲伤一点。
“你们其实有机会当青梅竹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