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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嫉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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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吃这个!”

大弟弟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一耙子野果,竟是黑的吓人,一看就不好惹的颜色。

“放心吃,坐在这里别乱走,我们给你捉蛇吃!”

二哥把一把稻草铺在岸边,让樱柠乖乖地坐着,不叫她乱走,“你下次再来,就可以一起捉好吃的了,今天不行。”

“二哥,这个果子叫什么?”

她不怕东西有毒,她的大哥二哥都已经上高中,完全值得信赖。

“看着很吓人对吧?你看这里,这草里的像草莓似的小果子,你也尝一个,很甜的。”

樱柠顺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大片绿色草丛里星星点点的都是这种红艳艳的小果子。

二哥笑着摘了几个自己吃了。

“这个叫蛇莓,别害怕,大人们故意吓唬小孩子的,这个果子有轻微毒性,不能多吃,所以这里还有很多。”

放心地吃了几颗,樱柠只觉得生津甘甜还有些荔枝的香味,难怪大人们要吓一吓小孩子们起这个名字了,这东西也太好吃了。

二哥看她吃得开心,又指指小水沟对面草丛里一个低矮的灌木,那上面已经被两个弟弟摘得干干净净,但是能看出来这紫黑色的圆圆果子是几颗并作一株,扇形排开的。“这个是龙葵,没毒,所以都摘了。”

“嗯,谢谢二哥,很好吃,你们真的要去抓蛇吗?”

二哥却笑起来不说话,樱柠看看大哥和两个弟弟,他们已经在水中摸索了,岸边放了两个随车带来的大红色塑料桶,一个桶里已经有了收获,是几个硕大的圆底尖头的田螺。

“舅舅怕你分不清楚,所以让你下次再摸,我们熟悉先来,你一会别吓着,我们真的要捉蛇了。”大哥弯着腰还不忘记给樱柠再次提醒。

于是樱柠只好乖乖在水池边待着,安心地等着吃现成的。

果然不一会子,大哥在一处水草茂盛的地方真的捉了一条正在扭曲打滚的金黄色长虫出来,它兀自扭着身子却并不咬人,但是缠在人的手上还是十分有恐吓力的。

“这是黄鳝吧!”

她认得黄鳝,也是在电视里看过的,爱吃的她知道这东西没有蛇那么长。

原来兄弟们带着她是来捉黄鳝的,顺便连她的餐后水果也包圆了,大哥还用岸边的柴草叶子编了个好看的风车,就让樱柠拿着风车在岸上守着两个桶。

不到两个小时,两个桶里已经各自有大半桶缩了脑袋的田螺,还有纠结如麻花一般的黄鳝。

“走吧,舅舅说今晚都去你家吃。”

大哥拎了两个桶子,他说的“你家”指的就是李父的工厂,那里有足够的桌椅,还有二爷爷这个专业厨师,毕竟黄鳝这个东西极其刁钻,并不是一般人能宰杀得了的。

一行人骑着一辆歪歪扭扭的三轮车像土匪进村似的浩浩荡荡的进了厂区,一路上凡是结了果子的植物无一幸免,就连一只路过的野兔子都被撵了半天。

厂房内还是热火朝天的喧闹,李家人眼看着亲戚的孩子们都来了,奶奶立刻又端出那个巨大的不锈钢盆,足足杀了三个沙地西瓜,才足够厂里所有人都能吃到。

“我的天!哪里来的这么些黄鳝?”一个等候货物的中年男人惊讶到。

兄弟几人都埋头吃着西瓜,他们都又热又渴没人搭理他。

二爷爷已经开始准备杀黄鳝的工具了,他果然是专业的,用一款板砖将一根长钉钉敲击穿透一块长长的木板,木板光洁一面露出钉子寸长的尖端来,二爷爷叫了爷爷过来做帮手,两个老大哥磨刀擦拳的样子吸引了一众等待的客人们也过来围观。

爷爷将穿了钉子的板子坐在一个洗干净的大盆里,让后面杀鱼的时候留下来的血水能流到盆里好做补蟹的诱饵用,朴实的农民们总是连一星半点有用的东西都不会浪费,真真是物尽其用。

二爷爷将粗略洗过的鳝鱼桶拎过来,他手上带了防滑的手套,小孩子们没见过杀鳝鱼,樱柠还好奇地问:“二爷爷,你不用刀子吗?”

看着围观的众人好些没有见过杀鳝鱼的,二爷爷很有些成就感似的挥手。

“不用,你们看好了!”

说话间二爷爷自桶中取出一根圆肥的黄鳝,九月的鳝鱼已经过了繁衍期,大多已经变成了雄性,这么肥的并不多见,那黄鳝本就滑溜,但是性子还好不轻易咬人,二爷爷带了厚手套的右手捏住黄鳝的尾处,猛地就把黄鳝的尾部按住在突出的钉子上。

“嚯,小丫头你不害怕?”

樱柠实在是不害怕的,却不知道这时候要不要装一装,可是错过了时机,再装就不像了,她只好呆呆地摇了摇头。

那客人自己看着都骇了一跳,看着小姑娘一点不害怕的样子,只好讪讪地住口了。实际上樱柠也不知道怎么反应是好,还准备装装样子的时候却见二爷爷一气成,捏住了挣扎不已的鱼尾顺着钉子直直的往下拉,黄鳝顷刻间便被钉子划得开膛破腹,二爷爷没有着急把它从钉子上拔下来,而是继续捏住鱼尾,让那鱼头停在钉子处,他腾出一只手将鱼的内脏悉数掏出。

无论是否冷血,凡是动物被掏了胸腔必然是要挣扎扭动的,那黄鳝也是这样,只不过被钉子钉得死死的,虽然扭曲得极其厉害,可是根本就被办法把自己从钉子上拔起来。

樱柠盯着那鱼,却见没了内脏的鳝鱼疯狂地扭曲长长的身躯,身体里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样,在木板上弓出一个弧形。她回过味来,刚刚应该及时地装作怕一怕的,感受着脑海中李蕊蕊的恶心和害怕,她低头看见自己的手臂因为受李蕊蕊情绪的影响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原来对着杀鱼咽口水果然是错误的,她反应过来,看周围人无论老幼也都是咬着牙有些方案的观看的,竟使她这小姑娘看得津津有味。还好大家都在十分热烈的讨论着鳝鱼怎么没了内脏还在动等疑问时,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有些流口水的小姑娘。

樱柠干脆蹲在人群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好继续围观这血腥的场面,二爷爷把杀好的这条鳝鱼扯住,褪了外皮,才把它摔在准备好的盆里,即使没了外皮和脏腑,这鳝鱼全身血肉直接触碰到盆底的时候也拼了命地扭结着力气十足,在普通人听不见的低频里,樱柠和李蕊蕊都被它发出的绝望嘶吼吓了一跳。

“完了,这家伙本来就不多的能量也用得差不多了,再投胎恐怕也就勉强能做个虾米了。”

李蕊蕊又惊又惧地感慨深在樱柠脑海里响起,樱柠想也不想地回了她:“不一定,磁场的再生并不简单的遵循某一种既定规律,这鱼有了气性,对它来说反而是好事。”

察觉自己的感慨被樱柠一字不漏地都听到了,李蕊蕊有些心虚的沉默了。

看杀鱼正在兴头上的大弟弟突然惊呼一声:“它站起来了!啊!”他慌忙地往后仰去,直接吓得摔打在地,众人看去,只见这黄鳝真的直直的在盆里站起身子,还张大了嘴,露出细细密密错开的尖牙来。

“别理他,已经死了的,神经在抽搐罢了,可不敢伸手啊,这时候被咬住了,剁了它的头它也不撒口的!”二爷爷说完,一堆字大人看着几个小孩逃离水盆边沿的样子哄堂大笑起来。

樱柠蹲着视线低,她看着没跑开的二弟弟竟然也想试试真假似的,将一根手指伸向了那鱼头,她不明白要拦着,还在看热闹,等李蕊蕊提醒她的时候,二弟弟伸出去的手指已经被爷爷一把拽了回去,那鱼也似乎真的没了力气,在不断堆叠到身体上的同伴尸体中渐渐安静了。

对于虎头虎脑的二弟弟樱柠由内而外地真心佩服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乃神人也,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自己没想到还能这样玩。

二爷爷还在继续杀鱼,他的动作渐渐熟练,杀得也快了一些,小盆中已经有不少攒动的黄鳝在失去脾脏的痛苦中互相摩擦拧成了一大坨麻花,半桶鱼被杀好了,被端在旁边的临时案板上准备切块下锅,还在等待货物的客户们施施然地凑着上去继续看,二爷爷利落地一刀下去,一条黄鳝被切的只剩下鱼头,那头颅下面只连着一小截身子,却就这一小截身子像是攒足了劲儿似的忽而自案板上弹跳乍起,子弹一样顶到了围观一人的身上,不偏不倚咬住了他外套上面的一颗金属纽扣,好像抓住了杀他的仇人死得真的不松口了。

那客人起先吓了一跳,两手都举起来生怕被这长虫沾染到,他蹦跳着后退了两步,几秒钟后才看清楚那鱼头正恶狠狠地狠狠地咬着他的扣子,固定扣子的棉线几乎都被扯断了。

“哎呦哎呦!我的天呦,我今晚必须得留下来吃你家一顿,不然这还亏了个扣子!”

“哈哈哈哈!”

众人都觉得很有意思,纷纷笑起来。

二爷爷无奈地拿一柄小刀把那人的扣子挑了,毕竟那黄鳝已经咬紧牙关没了生气再也不可能松口了。

黄鳝们渐渐停止了神经抽搐,一旁厂房里还在热火朝天地生产,众人无戏可看,各自散去了。只有樱柠跟个闻了腥味的猫儿似的,扎根在厨房再也不想挪窝,她脑中的李蕊蕊不知道怎么的好似休息了,这让她一时感受不到来自怜悯鳝鱼的悲伤,因此她的味觉再次占领了大脑,即使在油烟火燎的厨房里围着锅台转,她也觉得十分开心。

厂房的机器在日落后不久停止了喧嚣,往常都要忙半夜,今天那巨人一样的机器却十分巧合给出了故障。专业维修的人员最早也要明天凌晨才能从外地赶来,大人们虽疲惫却意犹未尽,毕竟今天的货物迟了不说,有温度要求的出料仓里面几百斤的料被堵着,往常都是蒸汽压出来的,现在却必须用人工撬出来。

厨房那边适时地传出奶奶叫喊开饭的声音,李父用毛巾擦了擦一连打了滚的汗水和面粉混合物,对着机器长叹一口气。

“都先吃饭吧,吃了饭再说。”

大人们的忧愁小孩子们是不懂得,他们现在已经闹翻了天。

螃蟹、八爪鱼、婆婆虾,各自先摆上了小桌,单独一桌子让小孩子们先啃上了,另外几桌这时候才架火烧油,正好有个空余时间让大人们洗干净了去。

樱柠一天都没能和爸爸妈妈说上几句话,这时候吃的蟹黄满嘴鲜香也顾不上他们,直到大人们洗干净了,妈妈才抽出空来抱抱弟弟,再去小孩子一桌跟几个大小孩子们嘘寒问暖几句。

下午的田螺和黄鳝皆被柴火铁锅明火爆炒了,料酒将一撒下去,漫天的火光照得二爷爷一张脸红彤彤好像唱戏的,这些小河鲜用豆酱调过味,不用多也足够几桌分食,正合着因为是晚餐,大人们都上了酒,配着这些带壳的小味滋儿砸的吃得喷香。众多人中只有李父是一贯的不喝酒,其他人则一口辣酒一颗圆香螺,甜辣鲜香,吃得好不过瘾。

黄鳝上了主桌的时候引起了一波小高潮,只怪这鳝鱼确实香味浓郁,吃起来还油脂充盈,满口肉香,就连单独炒的外皮也分外筋道,鳝肉香嫩、鳝皮滑糯,几个小孩子也大着胆子吃得不撒手。

偏爱鱼皮的樱柠还想再配一碗米饭,就看见二爷爷想抬手提醒众人什么。

“吃鱼的时候都注意点,有条鱼……”

他话没说完,只听见一人突然惊呼:“哎哟!崩了我的牙!”

呼痛的正是下午被挑了扣子的那人,这扣子被那鳝鱼一直含在嘴里下的锅,没成想混在鱼肉中又被这人吃到了,真是巧之又巧,二爷爷见状笑着痛拍大腿:“哎!我就晚说这么一秒!”

吃饭的工人们因为下午一直在工作,不知道怎么回事,其他人纷纷向他们说明前因后果,果然大家明白之后也都笑作一团。

晚上几个兄弟都留在厂内留宿,大人们在尝试人工出料无果之后被迫停了工,便只好陪着孩子们偷闲起来。

李母好不容易有时间哄儿子,一时一刻也不想撒手,睡觉前大哥得了大人们给的赏钱,像是山大王一样带着众弟弟妹妹浩浩荡荡地从荡荡地从厂区的北门出去,他们准备去扫荡海边唯一的小卖部。

“大哥,等等我!”

不能在别人面前随便漂浮的樱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平时爱吃不爱动,这时候踏踏实实的拖了后腿。几个兄弟玩闹得上了头,打打闹闹的一溜烟地上了海坝,有些故意地让樱柠呼哧带喘地追着。

夜里乡村道路崎岖坎坷,半道上休息的樱柠看看左右的荒废虾塘,破败的工厂石墙,一只老鸦擦着月亮的边边“嘎……”的慢慢飞过,停在一棵落完了叶子的枯树枝上。

对着那叫声难听的乌鸦嗤笑了一声,她干脆慢慢地走着看起了景儿。她最近看书看多了,右眼开始有些近视或是散光,现在在李蕊蕊的身体里瞧着月亮、远处的灯光,或是偶尔路过的车灯,都有类似钻石的火彩。

一台车从远方的沿海公路驶过,车灯渲染出来的彩光更是绚丽华目,若忽略了黑暗中的车身只看那被推着走的彩光,就好似看到一尊闪着华彩的神像在黑暗中匀速飘过的感觉。

樱柠深吸一口气,拔起两条短腿去追自己高大的兄弟们,好不容易呼哧带喘得上了坡,却见几个哥哥弟弟驻足在入海口的大闸上,远远看去都是低着头一动不动看着水中的落闸,各自的脸色也在月光晦暗不明。

樱柠不明所以,赶快上了闸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这处水闸已经有十几年了,每年泄洪,出水都靠这闸口,这也并不是海边唯一的闸口,凡是入海的河流都会有多个大闸,而这个闸在这无名的河上已经操劳了多年,因为是并着桥一起建的,所以海边的渔民才会对这闸熟悉得多一些。樱柠走得近了被二哥看见,他拉住樱柠的手将她往后扯了半步。

“别看,小姑娘看不得这些。”

他似乎不像白天里那样玩笑的没个正经了,这时候说起话声音也低低的,似乎有些难过。

“怎么了?没关系的哥哥,我不害怕。”

她扯开盖在眼上的手,数了一下兄弟几人都在桥上,并不是他们谁掉到了河里,她放心地俯身低头看去,心想难不成又是沈淳淼之类的溺水者被困在了闸口。她低头看去,就见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河面隐隐流动,看来大闸并没有落得十分严实。

因为前些天下雨积了水,闸的正反两侧形成了约一米的水量差,面向河水的这端因为底部不断有水顺着闸口下方流入大海,因而形成了一个不小的漩涡,这漩涡里上下浮动了一些零散的垃圾、沿河落下的树叶、村里少见的饮料瓶子,还有……几只已经泡得鼓起地鼓起来的小奶狗。

这些小奶狗看着都没有足月,短短的小身体大大的耳朵,竟还不是普通的土狗,不知道是从上游哪里冲来的,看着泡的肿胀得像皮球一样的小身体,应该溺死超过一天了。它们此时就被水里的漩涡带动着,在一众烂叶子破水瓶里被动地漂浮旋转,好像还活着在互相追逐打闹似的。

寻常女孩子看了这场景必定要伤心一番,果然来自身体里的伤感被樱柠迅速捕获,她装模作样的伤感了一句。

“狗狗们好可怜哦。”

一边扒着栏杆看的二弟弟几乎要哭出来,平常小魔王一样的他抄着鼻音问大哥。

“一共四只,都是一样的花色,咖啡色的皮毛,大耳朵,为什么都被淹死了呢?它们妈妈得多伤心啊。”

大哥却不回答他已经抬起头往前走了。他招呼大家:“别看了,走吧,给你们买好吃的。”他并不想弟弟妹妹们难过,于是努力的带大家一起忽视这残忍的一幕。

几个小的因着伤心也不想跑了,虽然乖乖地跟上了,但还是放慢了脚步在这微凉海风的桥上边走边聊天。

“绝对不会是失足,应该是被人丢下来的。”二哥似乎有些生气。“你们不懂,你们还小,不知道也是好事。”

“二哥,这跟我们小不小有什么关系?”大弟弟也有些不忿。

二哥叹了一口气:“我听老年人们说过,你们都看见了那四只小狗,虽然背上都是咖啡色的,但是我刚刚仔细看了,它们肚皮浮上来时四只爪子都是雪白的,别的地方管这种花色叫做‘踏雪无痕’,但是我们这里有些老年人,管这个叫‘送葬脚’说这种小狗天生戴孝脚,出生就穿丧鞋来的,很不吉利。”

就连樱柠都觉得这理由十分牵强:“那我们上学的时候大家都喜欢穿白色鞋子呢,他们怎么这么会扣帽子?”

“好了,别教他们这些,走了给你们买汽水喝。”

大哥似乎不想再说这些,小孩子们很好哄,等到了小卖部时,两个弟弟似乎也就真的不在意了。

晚上大家在难得安静的厂区办公室门口坐着吃零食聊天,二弟弟似乎又想起了那些无辜枉死的小狗,他嘴里还嚼着一颗话梅,讷讷地追问坐在旁边的太太。

“太太,小狗长得不好看会被淹死吗?”

太太原本耳里就已经渐渐不好,最近听机器噪声听多了更是有些耳背,她用手拢着耳朵,似乎也没听懂这问的是什么,她觉得自己听不见似乎别人也听不见,扯着嗓子回答二弟弟。

“吃了!晚饭吃了!”

“不是!我是说太太!小狗长得不好看!不是问您晚饭吃没吃!”

二弟着急的也喊起来,结果话没说完,太太就点着头先他一步回答,好像生怕别人看出来她耳朵听不见似的自证。

“吃了的!我儿子做的!我儿子端来的!好吃!”

二弟弟并众人皆无话可说。

一会儿李家爷爷也来了,他们难得清闲,也抽空来享享含饴弄孙之乐。

“爷爷!小狗长得不好看会被淹死吗!”二弟弟憨憨的上来就喊。

“哎哟!我耳朵没聋呢!”爷爷被这小子吓了一跳,兄弟们也都被逗笑。

二弟只好调低了声音:“爷爷,小狗,生了小狗如果脚都是白的,不好吗?”

爷爷就这一个脸大的搪瓷茶缸喝了口茶,他似乎确实知道这种说法,点点头。

“对哦,穿丧鞋的狗子养不得哦,往年这种狗生出来就有人会把它们装到麻袋里,在石头上摔死,因为就算是养了卖狗肉,狗肉店的人也是不收的。”

听到这一答案,二弟立马哭丧了个脸,他一晚上都闷闷不乐,新买的零食都不香了。

夜里厂房宿舍就算再多住十几人都毫无压力,樱柠今晚跟爸爸妈妈挤一床,兄弟们两两一床,睡了个上下铺。大床并排睡了爸爸妈妈,中年夹了弟弟,樱柠为了宽敞点,自己拿了床被子躲到床尾,索性比一起挤在床头宽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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