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残暴的妖兽，亏你刚刚还维护它！”
“泗栖，我想要她的手指骨。”
“师叔祖，这尸体怎么办？”
“扬了吧……”
床上的少女又一次陷入了梦魇中。
只不过这一次，梦里的情形更为真实。
那些在纸上的描述，竟鲜活的出现在她的梦里。
甚至，那个男人在砍下她手指骨时候的表情，都如此生动。
倾沐纤长苍白的手指紧紧的握住了床单，额上汗水不断的滴落，浸湿了浓密的睫毛，宛若在哭泣。
“倾沐，躲是躲不过去的。”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倾沐，要么强大，要么无情。”
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不知道是谁，却如泣如诉。
额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让她稍稍好受了一些。
少女忍不住呜咽一声，却还是无法摆脱梦魇。
“薛朝暮，你这个首徒当得也不怎么样嘛，自家地盘连个人都顾不好，还要被外人欺负。”
薛今昔给倾沐渡完紫金灵草，一脸鄙视的看向自家哥哥。
他眼里藏着些怒意，故意指桑骂槐。
连一点眼神都没给站在一旁的武泗栖。
不过是去采个蘑菇，居然搞成这个鬼样子。
要不是她并无大事，他分分钟要把浮华的人，还有那个苏怜全给毒残了。
听到自家弟弟还有空揶揄，薛朝暮已经明白倾沐并没有什么大碍。
他收回眼神，摇着扇子淡然道：“她可不是瓷娃娃，她不是总叨叨什么独当一面么，我这是给她空间。”
这话听上去像是个乐于放手的老父亲。
可他又不是。
凭什么如此说话。
少年缓缓逼近，只觉得心口的火有些压抑不住。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抵上男人的胸膛，用力戳了戳，每一下都带着压抑的怒气。
“那你应该知道，她最依赖的人其实就是你！”
薛今昔不太懂情爱，可关于倾沐的事情，他还是能看得出一些的。
他知道她有秘密。
即使是面对自家师父，她越是撒娇便越是出于讨好的目的。
就越是证明不能全心依赖。
然而，她对薛朝暮却是不同的。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分辨得清晰。
薛朝暮闻言，那轻描淡写的表情瞬间僵住半分。
不过，只是一瞬便又恢复如初。
男人脸上扬起调笑，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家弟弟，“既然你那么清楚，那就知难而退，别老缠着她了。”
明明在说正经事，但他的语气却是如此不正经，显然一副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
薛今昔冷哼一声，不想再搭理对方。
“那个……薛谷主，倾沐姑娘到底如何了？”
本就有些焦急的武泗栖见二人旁若无人的开始讨论起别的事情，有些急不可耐的打断。
不过这一声，只得到了少年一句怒斥。
“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