牠最近压力很大。
同事们经常调侃牠，“怎么回事啊？大制作人，天天愁眉苦脸的，让我们这些打工人怎么活啊？”
“害……故事里的角色不听话了。”牠无奈地回道。
“你也遇到这种情况了？”同事好奇地问道：“很麻烦吗？”
“很麻烦……明明已经格式化过一次了，但还是会……”牠止不住连连叹气。
“你的观众们反馈怎么样？”同事问道。
“我看看……”牠调出数据，有些惊讶地说道：“没跌！”
“可是剧情已经崩了啊……”牠困惑地说道：“现在崩的我这个亲生父母都不认识。”
“观众喜欢不就好了？”同事提醒道：“再说你又管不住，还不如顺角色们的意呢。”
“早知道不创造自主度那么高的世界了。”牠郁闷地说道：“现在好了，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了。”
“你很讨厌这样的他们吗？”同事好奇地问道。
“我……”牠迟疑片刻，回道：“不讨厌这样。”
“那不就好了，你不讨厌，又能赚钱……皆大欢喜。”同事下定义道：“顺其自然呗，与其执着这个，不如制作新剧，反正这部自主度那么高，已经可以自我运转了。”
“可是……”牠犹豫地说道：“会不会收视率……”
“哎哟！”同事忍不住说道：“你这是续集啊！续集！原作的钱不是赚够了吗？续作能赚到钱就不错了。”
“……可我前段时间还被角色骂了一通。”牠委屈地说道：“我是不关注路人背景板，但是凡是有点戏份的角色我都对他们很好啊！没有一个死掉的！那个恶毒女配竟然还骂我脑残！”
“听我一句劝，现在读者不喜欢那个设定了。”同事说道：“别逼着角色了，他们免费给你打工就已经不错了。”
“那还不是我创造出来的吗？”牠嘀咕着，“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所有角色都不喜欢我的安排，不管是路人背景板还是我的主角们……”
“那就放过彼此，换一个。”同事无语地说道：“跟虚拟人物较劲呢？不如直接完结，剩下的随便他们，反正你也不爱写大纲……我靠！这是不是不写大纲的后果？！”
牠懵逼了一瞬，回过神道：“很有可能啊……不写大纲的报复……”
牠无奈地说道：“好吧，原本自主度就高，我还没设置大纲……算了算了，直接完结吧。”
“想通了？”同事打趣道。
“不，我只是不想再继续糟心下去了。”牠阴着脸说道：“本来只觉得他们是虚拟人物，所以可以随意处置……但发现他们真的有自我意识后，我下不了手了……”
牠深吸一口气，说道：“或许真的存在这样一个世界吧……再说我曾经也是灌注了无数心血在这里的，我想体面一点……总不能让观众们都喜欢我这个制作人，我创作的孩子们还在恨我吧？”
……
路荏嘉跟陆任逸十指紧扣，等待着牠的‘审判’。
“大不了一起死。”路荏嘉安慰道。
“嗯，别紧张。”陆任逸安抚地笑了笑。
“我没紧张……你的手别抖。”
“我没抖啊……是你在抖吧？”
“真的吗？明明就是你吧？”
陆任逸温和地笑道：“好吧，我们都在抖。”
“跟我抬杠的时候不是很有出息吗？”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仔细听还能感觉到几分幽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