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开口帮忙说话了：“又不是让你帮着作弊，公正的作出评判，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难事。”
万雪斋苦笑了一声，答应了：“小姑都开口说话了，不好不答应了，到时候可以按照才华来排名。”
范进心里一喜，鲁小姐的计划果然有用，通过小姑说服了万雪斋。
“不过……”
万雪斋记住了人情，看着范进高兴的表情，专门提醒道：“你和鲁小姐的交往比较深，这次帮忙解决小姑的问题，背后应该是有高人的指点。府试第一名涉及到府城高官的利益分配，还是一个很重要的利益分配，你应该知道。”
范进明白万雪斋这句提醒的意思，只是找到了万雪斋一个人，说服他愿意用公正的态度排列名次。
只是开了个头。
不解决万雪斋身后的庞大利益群体，不可能让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范进抢走了府试第一名。
范进早就了解府城的利益群体：“你是说学阀吧。”
万雪斋点了点头：“学阀把控地方教育，没有大部分学阀家族的同意，你不可能成为府试第一名。”
说到这里，万雪斋很可惜的说道：“你如果是府城某位高官的后代就好了。”
范进明白万雪斋这句话的意思。
学阀不是把控教育，是把控了整个教育行当。
针扎不进，水泼不进。
把控教育只是控制了优质教育资源，把控教育行当就连地方教育方面的官员，全都是学阀的人。
范进一个乡下人想要成为府试第一名，挑战了府城错综复杂的利益集团。
不会交给没有任何背景的范进。
如果是府城的高官后代就不同了，作为利益集团的一员，长辈早就理清了各种利害关系。
只需要给出一定的利益交换就可以了。
范进知道说服了万雪斋以后，接下来是有足够的利益交换：“多谢提醒了，不过我还是有充足的信心。”
万雪斋看着范进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盲目自信，认为只是少年的意气用事。
范进撞上了府城的学阀，比撞了南墙还疼，头破血流都是轻的。
万雪斋摇了摇头，扶着小姑去挑选房间了：“小姑的孩子也从娘家接过来，一起住在府城享福，不愿意住在家里也行，外面还有几座宅子，小姑随便挑选一个。”
小姑没想着挑选宅子，注视着范进离开的背影，脑子里只想着怎么才能帮忙。
范进离开了万雪斋家里，没有回去，也没去鲁小姐的家里。
他租了一辆牛车，停在了大渡口对面的一片农田里。
范进根据脑子里的记忆，朝着荒凉的地方走去：“应该就是这一片了。”
学阀最在乎的东西不是钱，比命还重要的名声。
学阀提高名声和地位，需要不断证明自家在儒学上的家学渊源。
只要能够获得大儒亲手写的儒家着作，给一座银矿都不换。
范进这次过来的目的只有一个。
买地。
还是买走一片坟地。
大渡口对面的一处荒凉坟地，现在没有什么名气，只有十几个坟头，连个墓碑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