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之后，厉霁川没有马上带着池欢回家。
而是又开车半个小时，到了一个山脚下。
“困吗？”
池欢摇了摇头，“不困。”
“那走吧，带你活动活动，运动是最好的解压方式。”
“爬山？”
“嗯，爬山。”
池欢看了眼眼前黑黢黢的山，只有一条带着路灯的路，直通山顶。
现在这个点，除了他们，也没看到有别人上山下山。
不是，谁会这个点来爬山啊。
厉霁川带着池欢简单的热身一下之后，就开始沿着台阶往山上去了。
上山前，厉霁川还从车里拿了驱蚊喷雾，
仔细又认真的，把池欢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喷了一遍。
池欢看着蹲下为自己喷驱蚊液的厉霁川，突然就鼻子一酸。
“好了，现在可以走了。”
“你还一直带着这个？”
没看出来，一个大总裁，还挺细心的嘞。
“刚刚才买的，没用过的。”
“你自己不喷？”
“我皮糙肉厚，不需要这些。”
池欢和厉霁川一起朝着山上走。
一开始还是平行，到了三分之一的地方变成了厉霁川在前，池欢在后。
走到快一半的时候，池欢和厉霁川之间，已经差了十几阶台阶了。
厉霁川是一直有锻炼的，而且腿也长，看起来还很轻松。
但是池欢这个出门走路都嫌累的人，哪里能爬山。
池欢保持着爬一步，歇三歇的频率，但后面彻底的一步都爬不动了。
她干脆弯着腰，扶着膝盖在原地大喘气。
两边的小碎发都因为大量的出汗，贴在了脸上，身上的运动服也深一块、浅一块的。
“爬不动了？”
厉霁川又后退了回来，看着气喘吁吁，恨不得直接瘫倒的池欢。
池欢连连摆手，“我真的，真的爬不动了，你自己上山吧。”
“再歇一会再爬？”
“不行，我真的不行了，爬不了一点。”
厉霁川只是在一边笑，然后递了纸巾给她。
等池欢把气喘匀了之后，他开始往山下走。
“走吧，下山了。”
“下山？”
池欢看了眼延绵不绝的楼梯，又看了正在往山下走的厉霁川。
“你可以继续爬，不用管我，我可以在这等你的。”
厉霁川摇了摇头。
“有时候遗憾，何尝不是一种圆满。”
“要不我再试试，我休息好了，可以再往上爬的。”
“池欢，不要为了任何人、任何事，勉强自己。”
池欢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就算勉强爬上山，她也下不来了。
跟着厉霁川一起下山的路上，她才注意到了山林间的虫鸣，以及不间断地有萤火虫从他们身边飞过。
刚刚上山的时候，她一心都在想着走到哪里了，完全没有心思观察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