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敏浑身一僵，瞳孔放大。李家不需要为任何人下跪，甚至王室也不行。就算她的身份不被揭露，他也不在乎。
李文民龇牙咧嘴，怒道：“闭嘴你个混蛋！”
“文民。”二皇子轻声责备道，声音轻柔醇厚。作为一个耐心而善解人意的人，他把手放在表弟的肩膀上。“你叔叔没有恶意。”
“还有你，”李文民皱起眉头，“你别再维护他了！就是因为你的宠爱，他才觉得自己高高在上，连我鞋下的泥土都不如。”
二皇子王靖摇了摇头。“他是我的恩师文民，我必须庇护他，否则我就失去了强大的手段。”
李雪月没想到他的语气如此和善、温柔。她想知道他不在宫殿里的存在是否能让他免受这个世界的残酷。他的语气是如此的愉快和柔和，让她以为他是在给孩子讲睡前故事。
“如果可以的话，你还不杀他就好了。”二皇子王靖嘀咕道。
李文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别碰我，”他厉声说道。
“文民。”二皇子王靖道。“我理解你的愤怒，我的导师是一个不怕死的疯子，你现在杀了他，也只能满足他的遗愿。”
李文民咬牙切齿。他想了想表弟的话，也承认他说的是对的。如果他杀了李桃君，事情就太乱了。
李文敏宁愿死，也不愿屈服于李道君公的死得有意义的幻想。
“切。” 他无奈地将剑收回鞘中。这时候他才发现，二皇子身边只有一个下人。
她看上去气喘吁吁，仿佛已经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如果她急忙把二皇子引出来，也不足为奇。
李文敏瞪了她一眼。她和李雪月一样，都戴着面纱，遮住了大半张脸，除了单眼皮。她的外表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二皇子只带着一个下人走来走去，他却觉得有些奇怪。直到他们的目光相遇，他突然感到身体一震。就好像他以前曾凝视过那双眼睛。
“这是谁？” 他向婢女点了点头。见她没有移开视线，他皱起了眉头。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她的眼睛因震惊而睁得大大的。
“你到底在看什么？” 李文民厉声说道。
她似乎对他的语气感到更加惊讶，往后退了一步，似乎不相信他这么卑鄙。
“好了好了，文敏。”二皇子王靖护着的站在婢女面前。“她只是一个不知是非的少女，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如此暴力，威胁到皇上的看门狗。”
“从来没有被骂过的丫鬟？我觉得难以置信。”
二皇子王靖一手搭在了李文敏的肩膀上。“她对我来说很特别，我认识她有一段时间了，除了我，她不服从任何人。请原谅她的无礼，等我回府时，我会斥责她。”
“随便吧。”李文民抱起双臂，低声说道。“让她乖乖听话吧。我的仆人甚至没有在我面前鞠躬，就被迫向你跪下。我认为这不公平。”
“你的仆人……？” 二皇子王靖将目光转向了唯一显眼的下人。“哦，她还戴着面纱。真巧。她想掩盖什么缺陷？”
“这不关你的事。”李文民厉声说道，甩开了表弟的手。
二皇子王靖对着脾气暴躁的表弟笑了笑。他已经习惯了李文民高傲的性格。“我无意冒犯她。你看，我的仆人也有她想隐藏的瑕疵，不过，现在已经痊愈了。”
“我不在乎。” 李文敏叹了口气，伸手将李雪月从脚上抱了起来。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妈的。他差一点就暴露了她的身份。
“您对奴婢真好。”二皇子王靖笑道。他似乎对李文民的待遇感到由衷的高兴。“我很高兴知道我不是唯一一个宠爱我最喜欢的仆人的人。”
李文民翻了个白眼。“别挡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