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不是开着来了吗，你就看前头的路，别看外面的悬崖啊。”
王鑫磊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青筋暴起，好像在擒龙捉虎一样。
“那能一样吗，老板说了，你那兄弟要是因为我来迟死了，我也不用回去，让你给我找两块田，他在这边给我落户，以后就在这里种田了。”
这卵谈是越扯越远了。
“你还没说，叶老板让我们去湘省，是要干嘛呢。”
王鑫磊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果然如我说的一样，不去看车窗的悬崖。
“你不是要搞枪吗，我们这次去湘省，就是去搞枪。”
我目光一凝，这个阵仗要是单纯搞枪，那有些不可能了。
叶海潮这种，刚来黔州就找最大的许牧野打，他应该不会缺枪。
因为我没见许牧野缺过。
“我们去拿许牧野的枪，听老板说，他的枪以前是从大叔那儿弄来的，这几年逐渐没人敢了，他就在湘南那边拢了一群人，自己搞枪，还在卖枪。”
我嘴角一抽，我现在已经知道王鑫磊口中的大叔，指的是什么了。
王鑫磊呵呵一笑，“大帅，我听老板说过，以前岁月艰苦那段时间，能种啥种啥，树皮都有人啃，但没有人种马铃薯。”
王鑫磊口中的马铃薯，就是土豆，洋芋。
王鑫磊似乎在等我问为什么，他好装一下。
其实我当时更想问的是，马铃薯是什么。
我不问，王鑫磊也只能自己接着往下说。
“因为马铃薯这种东西，同一块地，同一批土豆，要是一直种下去，会退化，会成毒药。”
冷风吹进这破旧的大庆面包车，王鑫磊这句话出口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和老板，就是差点一直种下去的土豆，就差一点点。”
“不过差一点和差很多没什么区别，所以他们来这儿了。”
我虽然没有读过太多书，但我起码在镇上听过很多人吹牛聊天。
急忙打住王鑫磊，“好了，差不多要得了，我现在对许牧野的来历不感兴趣了。”
我是真的不感兴趣了。
王鑫磊的这个说法，过于绝对，我不敢认同。
车子在开出弘阳镇，即将靠近柳巷镇的时候，路终于好了起来。
王鑫磊胆子也大了起来，开始和我说一些有的没的。
进了省城，我们和三辆车汇合，叶海潮穿着一身毛呢绒大衣，围着灰色毛巾。
敲了敲车窗，对我说道。
“林冬夏，我在黔阳等你回来过年。”
我点点头，轻声回答道，“好，叶老板，到时候记得给我们这些兄弟伙包红包。”
叶海潮将手伸进来，重重拍了一下我肩膀。
“好，注意安全，我叶海潮能不能在这里站稳脚跟，就看你们这次够不够狠了。”
叶海潮和许牧野一样，不是江湖人。
但比起许牧野，叶海潮更加真诚。
当然，这跟人没有关系。
如果换一下位置，叶海潮在黔阳盘根错横多年，处处是自己的人，自己的势力。
他同样不会对一个小镇出来的二流子，半点真诚。
车子出发，直奔湘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