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在墨家，就这小子熟练戒律堂的每一盏灯吧。
挥舞着手中长长的戒鞭，鞭尾狠狠的落在了墨景湛的背部。
不知道打了多久，老爷子气喘吁吁的问。
“你错了没？”
墨景湛神色很淡，唇部已经没有多少血色了，背上已经有很多道血痕，“你打死我，我也没错。”
就算是酷刑，他也依旧打林雪。
老爷子被他的倔强气笑，但凡他现在认个错，老爷子也就没有再打他的机会了。
“你就说楼姝是不是在精神病院待过。”
墨景湛承认，“是。”
“那你林姨说错什么了？”
“每一句话都错了。”
这副死活不改的模样与早些年缓缓重合了。
让墨渊洺想起一件事，墨清允之前也是被这样被那些亲戚旁支地指手画脚婚事，墨景湛当年才十三岁，差点把人给打残。
对方还是个成年，体格健壮的男子。
当时打墨景湛的棍子都断了，他也没有认错。
墨渊洺叹气，蹲了下来，看着他那张俊脸。
“她说的固然有些不好听，但你作为小辈，如此之行为，会遭人诟病，到时候你如何掌管墨家？如何让他们服众？”
墨景湛把他的原话还给他。
“爷爷，掌管墨家要的是手段，不是慈爱。”
他从小的心愿不多，小时候想保护妈妈，长大后，他想保护楼姝。
墨渊洺深深地看了一眼他，有一种养大的小崽子终于长大的既视感。
他站了起来，从戒律堂的上面的柜里拿出医药箱。
熟练的给他处理伤口。
他问：“这些年，是不是一直都在怨恨爷爷？”
怨爷爷让你伤了腿，毁了容。
怨爷爷让杨岚进门。
怨爷爷让墨骁认祖归宗。
墨景湛没有隐瞒，依旧跪的很直，“是。”
墨渊洺身子僵硬了好一会，苦笑了一声。
“现在呢？”
墨景湛愣了一会，他之前怨恨墨渊洺，是因为墨淮君，他从前不理解，为什么父亲不喜欢他。
他想不通，他问墨渊洺，他也只是慈爱的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可现在呢，他已经成年了，成年人已经不需要那虚伪口头的父爱了。
他其实早就不怨了，花是他要去拿的，伤也是他自己甘愿受的。
“不怨。”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怨恨过墨渊洺叫他去落日谷，他怨恨的只是他纵容墨淮君出轨，还让那对母子进了家门。
墨渊洺眼眶湿润了半分，没再开口，用纱布给他包扎好。
“饭我就不吃了，先走了。”
语罢，墨景湛穿好衣服，便往偏厅去。
墨渊洺失笑，小语，你看到了吗？他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看来这桩婚事，真没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