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待，辱骂，鄙视，殴打，压榨……过去的记忆，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浮现，重新唤醒他内心的痛苦。
在那群人眼里，就算和他们这种感染者说上一句话，都会认为是对感染者的莫大恩赐。
因为那群人，从不在意感染者的死活，甚至从来没有把感染者当过人。
这样的一群人……背信弃义也不过是一件小事。
毕竟……对一只社会地位地下的畜生撒谎，又有什么心理负担呢？
这就是感染者的现状，在乌萨斯是如此，至于龙门……
在贫民窟里待了一段时间的他只能表示，相对乌萨斯而言较好，但也好不到哪去。
感染者根本没有人权，他们不算龙门的市民，近卫局的规定也没有保护感染者这一条例。
或许会有个别的烂好人，可能选择帮助那些贫民窟的感染者。
但是在大部分人眼中，他们没有义务，也没有必要帮助感染者。
更何况，此刻四下无人，就算凌羽杀了他，也没人知道是凌羽做的。
所以……只是想套出我的情报吗？
全身一阵剧痛，倚靠着垃圾箱，这名乌萨斯的感染者，眉头不时一皱。
虽然只是没有经过证实的猜想，但他的心里已经默认了这种可能，心如死灰。
战斗已经结束，完全是单方面的虐杀。
两者的战力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他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念头了。
哪怕是凌羽已经收好了武器，他觉得只要自己一有妄动，也绝对会被瞬间斩杀。
但是靠着出卖组织，而谋求生路，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更大的可能性只是凌羽对他的玩弄。
但是……万一是真的呢？
这一刻，他的内心正在疯狂动摇，但最终又回归了最初的坚定。
或许对于某些人来说，哪怕是近乎不可能的幻想，他们也会选择出卖自己的组织，来换取那活下去的渺茫希望。
但是他不会！
如果自己不说，大概率会死，或者被囚禁，但是感染者的革命事业还在继续，感染者总会有胜利的一天。
自己说了，大概率会死，感染者的革命事业会瞬间暴露，直接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以一个感染者的立场来看，而非个人的角度，应该怎么选他很清楚。
想到这里，他又不免有些心哀。
“我不会说的！”
过了许久，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又无力，仿佛说出这句话，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不过这是他的选择，他并不后悔。
这一刻，他抬起了头，直视凌羽的目光，仿佛已经豁出去了。
两人默默对视，过了几秒，有些受不了对方的目光，凌羽反而先开口。
“我不是近卫局的人，没有抓你回去的义务，同样也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近卫局的人，但那又如何？”
凌羽的话音落到一半，就被对方突然打断。
“我可是感染者，没有人权的感染者！”
听到凌羽的话，这名乌萨斯的感染者微抬起头，勉强说道。
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