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定皇后的变化，是在她提到邢冰消后出现的！
所以……
“告诉皇伯母，他们为什么要让邢大人向邢二公子道歉？”皇后迫不及待的再次追问。
赵程月人精似的，早发现皇后的不对劲了，却假装没发现。
“嗯，”赵程月乖巧的点头，说：“邢二公子跑到邢大人院中偷画，就是阿月送邢大人的《大丰收》图哦。”
“胡说！自家兄弟，怎么能用偷这个字眼！”邢老太太急忙跳出来维护她偏护着的邢二公子。
皇后与赵程月却都没理邢老太太，依旧在那儿对话。
“是不是，邢二公子正好被邢大人抓了个人赃并获了？”皇后咬牙切齿的问，声音自牙缝里透出来。
赵程月神色转换，睁着明亮的星星眼，崇拜的看着皇后。
“娘娘好厉害，娘娘一下子就猜到了！”
“那为什么……要让邢大人跟邢二公子道歉？”皇后再问。
赵程月歪头，小人儿皱着眉，做出努力思考的样子回忆着。
“哦，当时邢二公子不相信《大丰收》是阿月所绘，还说有本事再给他画一幅什么的。”
赵程月像个真正的小孩子般，说话有些顾头不顾尾的串着。
“然后呢？”
皇后却是耐心，就那么巴巴的望着赵程月，等着赵程月接着说下去。
赵程月一边思考一边说：“我说，你得给我一万两，不然我可不画！”
皇后频频点头，渴望的望着赵程月，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赵程月就挥舞着短短的双手，说：“他问我，为什么没收邢大人钱？我就说邢大人帮了阿月啊。然后他就说，邢大人地我有恩，我给他画一幅画，也等于是给邢大人报恩了。”
“谁给他的脸！”
皇后气得心口剧烈起伏，银牙紧咬。
赵程月兴奋的小脸红扑扑的，用力的点头：“是啊是啊，当时阿月也是这么想的，可阿月怕是书中说得不对，就问邢尚书大人，什么是挟恩图报，为什么他可以抢邢大人的功劳？”
皇后眼角斜了还在抢声，试图打断赵程月说话的邢老太太一眼。
邢老太太见着机会就大喊：“娘娘，她是故意挑拨我们母女之情呐！娘娘，您可莫受了骗！”
皇后未理，示意赵程月继续说。
皇后把宫务都放到了一旁，她现在只想，很想，迫切的想，想知道邢冰消在邢府中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邢大人难受，想让阿月出去，但是邢老太太拦着，不让走呢！”
赵程月瘜了瘜嘴。
皇后心口发酸发胀，难受得快要窒息，却依旧不想让赵程月停止下来，示意赵程月继续说。
赵程月道：“当时邢老太太坚持让邢大人跟邢二公子道歉，不让我们离开。”
“嗯，”皇后的声音，不知不觉变成了浓重的鼻音。
“当时我说，不问自取视为偷，邢老太太说，兄弟之间怎么用‘偷’这个字呢！”
赵程月一边说一边点头，像是肯定邢老太太的话般。
“邢老太太是老丰君，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书中的道理，也不见得全对，她肯定没错的，”赵程月像是在邢府一样，夸着邢老太太。
可此时当着皇后的面，赵程月这样说，邢老太太只觉得有无形的巴掌对着她的脸“啪啪”的抽。
邢老太太惊惧的瞪圆双眼，这哪里是一个八岁小孩！这是哪里来的索命厉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