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举起手指，在玉牌里留下一道光点，重新将玉牌放进那人怀里。
“珍惜你作为遥天仙宗弟子的最后几日吧，”她弯了弯眼睛，拍拍他胸口，“等你回去就不再是了。”
说罢，不等二人说些什么，她直接一手一个，将二人从窗口扔了出去。
“——且说那望舒真人以一敌二，直接将苍粟仙门少主的两个傀儡扔下擂台——”
“砰——”
肉体落在地上的声音让春风楼短暂地安静了片刻。
接着又重新嘈杂起来。
都是习武修仙之人，这种争斗天天都有，所有人都见怪不怪。
李月红靠在窗边，一边听楼下怎么编自己的故事，一边对着两个爬起来的仙宗弟子和蔼地笑了笑。
二人很有眼色，虽不知她真实身份，却也看出自己并非对手，拍拍衣服仓皇而逃。
她转过头，看向捧着糕点、双目亮晶晶看着她的秀气青年，摊手：“真是瞎说。当年苍粟仙门少门主早早就被沧浪仙子淘汰了，连望舒真人的裙边都没碰上。”
那青年殷勤凑上来：“多谢姑娘解围！小生乃北斗书院弟子顾思归，不知恩人是……”
李月红哈哈一笑：“举手之劳，算不上‘恩人’。我叫李……”
她顿了顿。
“黎素娥。”
“黎姑娘！”顾思归亲切地问候。
李月红招呼对方坐下，然后揉了揉额角，总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符离是你什么人？”她问。
顾思归一愣，然后诚惶诚恐道：“正是家师。姑娘认识家师？”
李月红：“……有些交情。”
顾思归立马改口：“前辈！”
果然，她就记得符离许久前说自己收了个新徒弟。因着这徒弟身份有些特别，所以李月红对其姓名也有些印象。
顾思归所在的顾家也曾是修仙世族，只是日渐没落。
因着其先祖早年和天罡剑宗宗主的一点交情，因此顾家每一代都会跟天罡剑宗结为姻亲，这才勉强延续到了这一代。
修仙之人，子嗣本就稀薄，到了这一辈更是迟迟没有动静。
顾家家主便向天罡剑宗承诺，若是夫人生下女孩，便许配给天罡剑宗的少宗主，若是男丁，则与宗主的女性后代结为道侣。
——结果造化弄人，顾家这一代唯一的小辈是个男丁。
而天罡剑宗，也是半个能出嫁的女儿也没有。
上一代嫁到天罡剑宗的顾家女儿早早便香消玉殒，这一代又无人可以联姻。
眼看着跟天罡剑宗的结盟要断到这一辈，顾家便赶紧另寻出路，最后将这小辈送进北斗书院。
至于为何成了符离的徒弟……
……从符离给自己信中那抑制不住看热闹的兴奋劲来看，李月红半点也不信此人是出于什么师德才把他收入门下。
她揉了揉眉心，问顾思归：“先前我来万象城拜访过令师，他却不在北斗书院。如今三才榜开始在即，他此时应当在这附近吧？”
顾思归却摇了摇头。
“晚辈不知师尊去处。”
年轻人看着她，眼神里有种清澈的愚蠢。
“三十年前，师尊将我扔给天罡剑宗，自己闭关去了，说是要潜心修炼，打败天罡剑宗的少宗主，拿下天榜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