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他见见画儿？”老爸放下筷子问。
“……没想好。”我也放下筷子，有些犹豫。
“怎么？怕他要带走画儿？”
“那倒不是，他也知道，画儿在这儿是最安全最安稳的。”
“算了，你看着安排，我相信你的分寸把握能力。”老爸从来都是点到为止，不给我压力。
“爸，找我来，有话要和我说？”
“我听说黄舸的事了。我也没想到，居然是他。”
“爸，他说他会转变。”
“你信他？我不信，我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我已经给他找好了去处。”
“爸，他，还有妈妈要照顾。”我终究还是心软。
“我亲自交代医院，给他妈妈最好的待遇，可他呢？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爸，我想，去一趟医院，去看看他的妈妈。”
老爸盯着我看了很久，才缓缓吐出个“好”。
回到公寓，卫栩正在洗澡，我关门的声音不大，却被他听见了，从浴室探出头来。
“你倒是没把自己当外人。”我拎着大婶做的菜，倒进盘子里。
“那跟你见什么外。”他洗好出来，围了条浴巾，坐在桌边，开始吃。
“没吃饭？”这都快十点了，我以为他会吃的。
“嗯，没吃。预感你要给我带回来。”他自顾自吃着，我回身给他倒了杯水。
这种感觉是久违的，像是之前无数个日子里的日常。
“我还是觉得，你不要总来我这儿，毕竟我不确定我的人到底和我是不是一条心，而且，老爷子应该不会只派一路人马来盯着我。”我坐在他对面分析。
“你要做的事，很重要，是吗？他为什么要盯着你？会很危险吗？”他放下筷子，担心地看着我。
“我不能说，如果不是你们听见，之前那样对你的事，我都不想让你知道原因。”我喝了口热水，压制心里的不安。
“那我不问，我只希望，你要做的事，不论怎样，请别再找借口离开我。”他伸手，在桌上握住我的手。
“好。”我怕，如果这件事我真的完成了，要离开的，可能就是他了。
他又窝在我家里两天，即使我去上班，他也自己留在公寓里等我。
今天一早，他收拾了一下自己，什么都没拿，说是回公司，副总要找他，有个电影要谈。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刮胡子。
“干嘛？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特别迷人？”他又开始自我欣赏了。
“嗯，是啊，像只孔雀。”我从床上起身，去厨房找水喝。
“孔雀？何出此言？”他带着脸上的泡沫，追过来。
“孔雀开屏……”我故意停顿，“自作多情~”
他转身回卫生间快速刮好剩下的胡子，擦了擦脸，满屋追着我跑。
“别闹！”我笑着躲他搔我痒的手，拿起响着铃声的电话。
“喂？爸。”我推开他，手放在唇上比划着让他别出声。
“嗯，卫栩是不是还没走呢？我看他的助理在楼下晃悠半天了。”老爸总是这么细心观察。
“啊，是，一会就走了。有事吗？爸。”我指指楼下，示意卫栩有人在等他。
“你不是说要去医院看看黄舸的妈妈嘛，安排好了，一会儿让马家卿陪你去。”
“好的，爸。”挂断了电话，我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头对上一张皱得像包子的脸。
我眨眨眼，不懂他在纠结什么。
“我觉得自己活得像是个男宠，拿不上台面的男宠。”
“呦，听见我爸说的话了？心里不舒服是吗？”我双手圈住他的脖子，笑着晃着。
“嗯，小情绪呼呼的往上冒。”他搂住我的腰，让我贴紧他。
“等本公主站住了脚，高低给你个侧驸马。”
“侧驸马？！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哄了他半天，诚恳地接受他说的，不要和马家卿贴那么近，不然他吃醋，会让我吃不消。
笑呵呵送他出门上了电梯，回屋换好了衣服，和马家卿一同出了公寓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