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真是好心肠。”沈如蕙笑道。
“都是娘生父母养的，她只得一个妹妹，又那么小，知道什么，索性让她回去侍候两天。”金氏一边掀帘出来一边笑着道。
“六姑娘昨儿就来与奴说，太太教她理家呢，高兴坏了，还说定要给五姑娘及笄礼一个惊喜，也不晓得她会不会打理，再不如五姑娘的心意。”金氏一边拉着沈如蕙坐，一边道。
“六妹妹有心了，不管什么样的，我都喜欢，倒叫姨娘跟着操心。”
“奴操什么心，都是太太仁慈。奴这屋里倒是没什么，今年走一个，来一个，两人的尺寸差不多少。院子里更没什么变化，还按旧年的来吧。喜鹊，把去年的尺寸单拿给五姑娘。”
喜鹊轻脆地应了一声自去寻了。
“听六姑娘说，前一阵子五姑娘吃坏了肚子，可好了？”
沈如蕙心里一突，面上却不显笑道：“早好了，姨娘若不提，我都要忘了这事了。”
“原早该问的，实是没有机会单独与五姑娘说上几句话。自王姐姐去了，五姑娘便不到咱们院子里来了，只偶尔在太太那里看一面，哪里有这样坐下来聊的机会。”
“劳姨娘挂念，我还记得我姨娘在的时候，每次我来，你都会拿自己做的小点心给我。我姨娘总是说没有你手巧，做不来这些精细的玩意。”
金氏抬头看沈如蕙，做出回忆状，笑道：“哪里是我做的，是我屋里的妈妈。也没有多精细，只是她不嫌弃罢了。这么多年了，王姐姐走了好似七八年了吧？”
“嗯，姨娘好记性，八年了。”沈如蕙伤感地道。
“哎，那个时候，还有张姐姐，我们几个日日在一起，多快活，怎么就染了那病去了。”
两人正说着，喜鹊便拿着一张单子过来。
“五姑娘是抄一下，还是直接拿回去？”
“你个手懒的，居然敢让五姑娘动手，快去抄一份给姑娘。只是千万别抄错了，咱们底子也就这一份呢。”金氏笑道。
金铃便跟着喜鹊去了旁边的书案前。
金氏又与沈如蕙聊了半天她小时与沈如萱如何要好，自己与王氏如何处好的话来，引得沈如蕙陪着她又掉了几滴眼泪。
看到金铃记完，沈如蕙站起身道：“还要去白姨娘那里，不打扰金姨娘了。”
金氏把沈如蕙送到门口，看着她往清雅苑的二进门走去。
金氏倚着门框，努力地回忆着，自己当年经常送小点心给她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