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流等人也在帮他拭净衣裳，人影错乱。
斑斓的色彩收入眼底，形形色色撞得他的眼睛迷离扑朔。
离燕弄略弯唇角，任由鲜血流淌，带上了几分报复、一同毁灭的隐秘心理，都一起去死。
四周萧凉又热闹，不知所谓的日光不知从何而来，洒下在斑驳陆离的世界，缥缈如飞絮的灵魂上下沉浮，左右摇晃。
半会后，系统对他说【你不对劲】
什么。
系统肯定道【你厌世了】
没有。
【有】
……
对外界感知不太真切的离燕弄努力让自己的目光凝到他们身上，却怎么也无法聚焦。
景御明一手扶着他的肩一手擦着唇，“哥哥，你好点了么？”
眸光恍惚的离燕弄抠着他手腕上的玉镯，没有回答他。
定定抠了许久墨玉镯，离燕弄冷静下来，他擦了擦唇，看了一会手帕上没有新鲜的血液而后放心的收起手帕。
一直注视着他的赵千音问，“你该不会不知道，我们已经替你擦干净了吧？”
离燕弄抬眼望向站在自己前面神色各异的众人。
系统，我发呆了多久？
【没到半刻钟吧】
……为何不提醒本尊？
【想让你自己清醒清醒罢了】
不许学本尊说话，滚。
任何修士不会无缘无故走神，只有打坐修炼，冥想领悟道妙。
作为现代人的离燕弄来说，发呆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活有现代所没有的寿命，这个世界，没有法律，生在底层的人难以摆脱命运压在身上的束缚，高高在上的人看不见底下的尘埃。
他从底层爬起来，走到高处，一路走来，向他施舍过善意的人很多，气运微小的湮灭在时光中，气运强盛的至今站在某处上。
最后的结局，高处不胜寒。
可他从始至终是个缺爱的人。
这样的人如何活？为何活？做何活？
——幸好还有人挂念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