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水，道：“苏棠一直没跟我提过她的家庭，我也没主动问过，后来才知道我和她其实不算门当户对。”
这话多多少少有点试探的意味，陆宴听得出来，也没卖关子，“我知道。”
“苏棠她，是不是之前有很喜欢的人？”这个问题，艾煜原本是想问温冉的，但又一想，她和陆宴结婚没多久应该也不知道。
想来想去还是硬着头皮问了陆宴。
“有。”
意料之中。
艾煜低眉，喉结急促滑动，哪怕早做好心理准备现在也难免有点心里泛酸。
“猜到了，她给我买东西，无论是衣服还是礼物都不可避免有很多共同点，起先还以为是巧合，后来才发现并不是，她完全是把我当成另外一个人。”
那些细节，是苏棠刻在骨子里的。
是下意识的。
男人面容落寞，此刻低眉。陆宴在温冉手机上看过温言的照片，他们确实很像。
说实话，陆宴无法共情，他也并不愿意代入自己。
男人手掌往下，刚想习惯性抚摸腕上的珠子，猛然想起东西已经断了。
他后知后觉才觉得自己太过鲁莽。
不是因为打架，是因为没护好她送给自己的东西。
“你要是不能接受，可以选择自己主动问她。”陆宴站起来，留下一句就上了楼。
看着男人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艾煜才恍然发觉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一连喝了好几杯水，心里的紧张没压下去半分。
他只好起身去了厨房，看见温冉在里面忙碌，秦姨先看见他，“艾先生。”
温冉听见声音看过来，擦了擦手，“姐夫，你饿了吗？”
“没。”艾煜出声。
他表情有些不对，温冉回头看了一眼，和秦姨打过招呼就和他去了外面，温冉倒了杯水递给他，“怎么了？”
“我刚才好像说错话了。”他知道像陆宴那种人也不会随意评弄他人感情。
但艾煜还是不放心。
温冉没明白，“什么？”
“刚才我问陆先生，苏棠之前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他说是，还说，我如果不能接受就主动去问苏棠。”
“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不愿意，我只是随口一问，他也没听我解释，我就只能来找你了。”
三言两语，温冉大致能猜到事情缘由。
其实对艾煜，她心里也有自责，他们谁都没错，但好像谁都不幸福。
温冉低头，浓密睫毛轻颤，“没关系的，他没误会。”
“但你真的不介意吗？自己喜欢的人，心里有别人。”她好像只是随口一问，没抬头，也看不起眼里的情绪。
艾煜突然笑了，“哪来的介意不介意，过去就过去了，喜欢她是我的事，她能接受我就已经很幸运了，更何况，如果她真的那么爱那人，那现在选择我，不也代表我和她喜欢的人有几分像吗。”
这不是运气是什么？
他想的很开。
温冉闻言抬眼，视线虚虚越过他看向后面，下一秒目光收回，有人踩着棉拖原路返回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