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抬起头，心中奇怪，今天的何小妹一点没有平时的活泼大胆，反倒拘谨得很，而且反常地精心打扮过，头披散在脑后，露出精致的妆容。
合作社一向不会有客户上门来，接触的也多是普通的农户或者小型的农贸收购商，对员工的仪容仪表没有太高的要求，压根不会有人特意耗费时间去专注打扮。
“哦，汤副总出去有点事，你找他的话一会再来吧。”张浩客气地说道。
“……那您现在有时间吗？”何小妹看着张浩问道。
“很重要的事情吗？那你跟我说说吧，也是一样的。”张浩说道。
何小妹深吸了一口气，回头带上门朝着张浩走来。
长到脚踝的纯白长裙，外面罩着一件简单的V领毛衣，脖子的翻领上带着一个小小的蝴蝶结，这样的何小妹看起来倒是很有几分邻家小妹的感觉。
“张总，这份是汤副总之前交代给我负责，让我去统计的三个村子的产量调查，汤副总说很急着用，让我尽快交给他。”何小妹走到张浩旁边，轻轻将文件放在张浩手边。
“好我知道了，你放在这里吧，一会他回来了我会转交给他。”张浩只淡淡瞥了一眼。
“……”
“还有什么事吗？”张浩疑惑地望向何小妹。
产量调查是为了统计分配给农户合理的收成，算是比较紧急但何小妹的任务也只是上交，只要数据交上来也就没什么事了，但现在还站在这不肯走——张浩不由得心生警惕。
“张总。”何小妹敛着下巴看着张浩，颇有几分楚楚可怜。
“嗯？”
何小妹似乎鼓起了巨大的勇气，憋住呼吸，一眨不眨地看着张浩，问道：“上次公司聚餐的时候，那位很漂亮的女生，是您的女朋友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这跟工作没有关系。”张浩眉头微蹙，不动声色避开了何小妹的目光。
“我想知道！”何小妹有些激动，看着张浩说道：“游戏时候我问过您，您没有回答，我们都以为您是单身，但是那个女生明显跟您关系不寻常……”
“这跟你没有关系。”张浩声音冷了下来。
“不！”何小妹一下抓住了张浩的胳膊，眼眶微润地看着张浩，道：“有关系的，如果她跟您不是男女朋友，我还是可以正大光明地追你！”
张浩呼吸一顿，有些于心不忍。
“何小妹，我希望你明白，我是你的上司，也只是你的上司。”张浩带着几分劝导。
“上司又怎么了？”何小妹激动道，“难道你就不用谈恋爱不用结婚吗？你除了是我上司还是一个男人，我是一个女人，男女恋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果是因为我们在一个公司大不了我辞职！”
张浩眉头渐深，轻叹一声试着拉开何小妹的手，道：“何小妹，你认识我才不过几天？不觉得这太草率了吗？”
“哪里草率了！”何小妹抓得更紧，整个人都快贴上来，看着张浩道：“我这么久一直在等一个自己的白马王子，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要等的那个人！”
张浩放弃了拉开何小妹的手的想法，将椅子往后滚了一点，看着何小妹道：“何小妹你还是回去再好好想想吧，我不是你要等的那个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那就是说你们还没有在一起，我还是有机会的！”何小妹更加激动起来，脸几乎要贴上张浩。
张浩深吸了一口气，极为平静地看着何小妹，道：“何小妹，现在是上班时间，请你回去工作。”
何小妹愣愣地看着张浩，咬着唇笑了起来。
“张总，我知道你身份不一样不方便，我们可以下班再谈的，晚上你有空吗？我……”
何小妹满是欣喜地看着张浩，出了邀请。
“没空。”张浩冷冷打断了何小妹，看着她冷声道：“不管是上班时间还是下班时间，都没空，下班之后我还要回去陪孩子，我孩子的妈妈还在家等我。”
“你，结婚了……还有孩子。”何小妹欣喜凝固在脸上，眼神渐碎。
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早点说清楚得好，张浩狠狠心，看着何小妹说道：“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吗？刚刚的事我可以当没有生过，以后不要再生类似情况。”
何小妹黯然神伤地垂着头，眼泪无声划过，听到张浩绝情的话，抬起泪水迷蒙地眼睛看了张浩一眼，一扭头冲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