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两位了。”
每个进来的人都纷纷朝两人伸出手来，媒体人说白了需要的时候就是大爷，宣传造势，谁都离不开，但不需要的时候，就像狗一样，恨不得挥之即去，退得远远的。
能得到今天两个主要人物的亲自接待，无疑让媒体人们都倍感荣幸，更加热情地对汤哲和岑固扬起笑脸。
张浩从会场匆匆离开，后场的服务员们正在忙着准备一会的宴会，调试设备，在向荣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忙碌着，见到张浩，向荣点头招呼了一下，并没有多关注，又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从后场走到电梯口，张浩摁下十六层，回去了向荣安排给自己的休息间。
扯下领带，张浩皱着眉头摸出了手机，看着李庆明的电话，手指在手机边缘来回摩擦，犹豫了半响，张浩终于还是一挥手，把手机扔到了床上。
从冰箱拿了一杯鲜榨的新鲜果汁，张浩大口喝了半杯，将杯子顿在桌上，又一次拿起了手机。
稍稍犹豫了一下，张浩拨通了牛头的电话。
“牛头，你现在在哪？”张浩沉声问道。
“刚刚提了车，准备晚点去酒店。”牛头说道，似乎感觉到张浩语气不对劲，牛头问道：“浩哥，是不是有什么变动？”
昨晚回去之后，张浩就联系了牛头今天晚上来‘好望谷’接岑谷去见李庆明，可是目前来看……
张浩手指刮蹭着手机背面，缓缓道：“牛头，你之前说岑谷这个人不简单。”
“没错。”牛头直言道：“岑小姐给我的感觉太多层面了，肯定不是简单的人。”
“你觉得哪里不简单？或者说你觉得她到底想做什么？”张浩追问道。
“这……”牛头考虑了一下，说道：“我看不懂，但和岑小姐相处我觉得不自在，总是提心吊胆的。”
“你害怕她？”张浩问道。
牛头似乎有些苦恼，认真思考了一会，说道：“浩哥，我总觉得岑小姐是想从谁身上得到什么，可是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值得她惦记的，没由来的就是觉得她有目的。”
……
布会正式开始之前，汤哲和岑固都已经坐上了自己的席位，下面一排排媒体人们，拿着话筒的，扛着摄像机的，录音笔，灯光一个不少。
这样的阵势在本地极为少见，酒店还提供了备用的电池，专业的灯光，甚至酒店自己方面，也准备了三个录像从不同角度拍摄，势必要把这场布会拍成近几年来最声势浩大的一场。
汤哲微笑看着台下已经跃跃欲试的媒体人们，一个个已经开始明争暗斗地强占最佳位置，话筒都快挤到主座位上了。
看了看手机，并没有张浩的消息。汤哲心底有些急躁，脸上尽量保持着微笑，看向岑固道：“岑经理，我去趟洗手间，两分钟回来。”
岑固笑着点点头，绅士地让了位置，对众人解释道：“岑经理去整理下头，回来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幽默而得体的解释瞬间博得了一片笑声，还没开始，闪光灯已经应接不暇。
进了洗手间，汤哲赶紧给张浩打了电话。
刚刚和岑谷的事儿他看在眼里，生怕这时候出什么差错。
“张总！你去哪儿了？”电话一接，汤哲立刻急道。
“我出去有点事，宴会之前会回来的。”张浩一如往常地平淡，顿了下，又调侃道：“汤副总，你这是太紧张了吗？没事的，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告诉媒体朋友们就好，如果有答不上来的就交给岑经理。”
“刚刚岑小姐和你……”
“岑小姐只是开个玩笑，”张浩截断了汤哲的话，严肃道：“布会也要开始了，专心做好你的事情，有什么问题晚上结束之后再说。”
汤哲一愣，瞬间冷静下来，沉声道：“我明白，我现在就回去，结束之后我再联系你。”
“嗯，待会见。”
张浩挂了电话，眼神瞟向后视镜，后座的岑谷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见张浩看过来，笑道：“张总，汤副总这是在担心你还是担心我？”
“可能是担心这次合作吧。”张浩眼神晦暗不明，转头向副驾驶的牛头道：“牛头，李庆明那儿你联系过了吧。”
“联系过了，他现在已经在店里等着了。就等我们过去。”牛头直视着前方说道。
车缓缓动，张浩随手拨开了电台，清扬的音乐缓缓流泻，略显昏暗的车厢里一片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