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没忍住噗嗤一笑。
也不知道一个结巴怎么那么热衷说话，他说着不急，别人听着都急。
“哎结巴，听说你回家了？我给了你一个惊喜，有没有喜到？”
红毛笑得邪恶，他跑去欺负人，现在还在这洋洋得意，伤害人，就像伤害一个小虫子，完全没有负罪感。
南玉眼眸一眯。
校董瞥了眼顾寒，担心自家儿子说多了给对方捏住把柄，沉声喊：“周潘辉！”
红毛这才消停。
余盏指甲嵌入肉里，眼神充满不甘，憎恶，以及对强权的无力。
“余同学是吧？”校董坐在校长椅上问。
余盏点头。
“你说周潘辉同学欺负你？”
校董的语气里并没有威胁，但他有种干部权威即视感，大家都站着，包括校长，就他坐，一看身份就不低。
余盏扫了眼红毛，目光下意识落在两位恩人身上，灯芯脚步稍稍往前跨了一步，离少年更近些，他说：
“没事你说，我们在。”
少年的话给他莫大鼓励和底气，余盏放身侧的手紧攥，带着还未消退的气愤磕磕绊绊说：
“周周周…周周潘潘潘…潘…辉辉辉……”
喊个名字都喊了将近一分钟，校董可受不了这慢吞的少年，目光落在校长身上，校长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听着。
余盏因为自己说话慢，也着急，不由手都跟着划拉，看着少年滑稽的模样，周潘辉忍不住嘲笑。
“不是我说你结巴，就你这张嘴，能说出什么一二三？等你一句话说完，天都黑了。”
校董见自己儿子当这么多面就开始了，眉毛一沉，“潘辉！”
周潘辉还是惧他老爹的，乖乖收嘴。
余盏急的都要哭了，顾寒站在一旁并未说话，他觉得少年性子不够稳，他只要够沉着，完全可以很好表达，哪怕语速慢了些。
南玉看不下去，点开手机备忘录，递给余盏，道：“你写下来我替你转述。”
余盏拿着手机的手在颤，感激地看着南玉。
灯芯朝他笑笑，看见校长办公室的会客沙发，对校董道：
“您都坐半天了，我们坐坐沙发问题不大吧？”
校董只知道他们是南氏的人，并不知道眼前这个是南氏千娇万宠的少爷，别看校董在这是一方霸主，跟南氏比，好比大象跟蚂蚁。
财富不均等，你永远也没法想象上层人掌握多少，他给你看到的数据或许只是一部分。
尤其是人脉。
庞大到不可想象。
但来的这俩年纪不大，信服力不强，校董不会舍脸讨好，但不过分的要求，他也不会拒绝。
点头。
南玉拉着余盏过去，他看见他腿已经在打颤了，可能是紧张的？
顾寒护在南玉身侧，倒也没阻止他，虽然灯芯碰别人，让他内心的阴暗面滋生嫉妒，可少爷想做，他都支持。
余盏把话都写成字，拿给南玉。
南玉拿着手机，对众人道：
“红毛在学校欺负小余，他说这些他可以不计较，但昨天红毛带了几个人去他家砸了家里东西，还把他父亲弄伤，导致颅内出血，现在还在医院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