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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第二百零三顶重点色的帽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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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目漱石得到结婚请帖,上面多一些内容,是麻生秋也在请他当婚礼的主婚人,他的表情慈和下来。

    可以结婚,是不是就说明两人的爱情非常稳定?

    他也不想每天都担心大弟子出事啊。

    “主婚,不是不可以……”

    “不过……看样子你也不想举办日式婚礼,如果是西式的……婚礼地点是在哪里?提前去看一下场地……”

    夏目漱石打个国际长途给乐不思蜀的某个人。

    后。

    他得知婚礼地点分两个部分,不由拔高声音:“礼堂订在教堂?算,你要是能做到那是你的本事,老夫只负责给你念几句台词。”

    打完电话,夏目漱石笑骂一声:“臭小子。”

    失去父母的麻生秋也,此世能称得上亲长的人就是他。

    “结婚证……”

    夏目漱石头疼,两人跑去了国外领证,日本这边,他虽然认为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推动同性婚姻法,却还是想为大弟子争取一些好处。

    “一张证书……老夫找那些人签字,弄出特殊版本的吧。”

    全国仅此一张。

    给予同性情侣的结婚证明。

    八月十五,这是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日子,也是战争的结束日,更隐喻了“八月十五”中秋月圆的美好寓意。

    这一天,天气最热。

    小小的尖顶教堂,坐满了与麻生秋也和兰堂认识的人,他们身穿着涩泽龙彦定制的白色西装礼服,相伴踏入了婚姻的殿堂。

    江户川乱步和中原中也充当陪伴者,捧着花束,笑嘻嘻地向大家打招呼,与其说是伴郎,不如说是家里自带的花童。夏目漱石为他们主持婚礼,父代为见证,平静地看着两人。

    麻生秋也和兰堂不用给彼此戴上戒指,手上的新戒指证明一切。

    夏目漱石心绪复杂,取代神父责任地说。

    “按照西方的礼节,在婚礼进行时,如果有任何阻碍你们结合的事实,请马上提出,或永远保持缄默。”

    傻孩子,找个机会说出来吧。

    “没有。”

    兰堂一马当先地说,幸福地握住秋也的手。

    法国人最适合的是西式的服装,这一套白色婚礼服为他量身打造,蕴含了涩泽龙彦对时尚的审美和对两人的“美”的认可。

    麻生秋也温柔地看着他,缓缓说道:“没有。”

    夏目漱石嘴角微抽,接着讲婚礼台词:“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说到后面,夏目漱石都有一些惭愧了,兰堂今日没有佩戴耳罩和一系列保暖物品,站直了腰,克制住对寒冷的畏惧,仿佛是聚光灯下耀眼的法国玫瑰。

    麻生秋也打断了夏目老师的话,笑:“不用按照教会的惯例,们不用在‘主’的面前见证爱情,们只是在这座教堂,见证这份过去……倒是让父先生为难了,抱歉。”

    他对旁边的父致歉,而后他转过身对兰堂说道。

    “兰堂,们不需要这些。”

    ——永远不会让你未来陷入尴尬的境地。

    “这只是一场婚礼,属于我们,大家一起为们见证,贺喜。”

    ——们相爱就足够。

    “爱你。”

    麻生秋也执起他的手,单膝跪下,亲吻戒指。

    教堂里的掌声响起!

    兰堂受到他干净利落的行为的影响,笑一声,特意去看看黑蜥蜴那些满脸纠结的人:让你们满脸不自然,挺有趣的,怪不得秋也会邀请这些人来。他把秋也拉起来,拥抱住发光发热的“太阳”,驱散自己穿少衣物带来的寒冷,也堵住这个男人甜言蜜语的嘴。

    法式,热情~。

    谁在乎那么多宣誓和台词啊,爱你,当然一辈子忠于你。

    只有那些不自信的人会以为誓言有用吧!

    总之——秋也是我的人!

    ……

    们……

    在日本结婚。

    于这个平成年代十六年的日子。

    ……

    黄昏之馆,麻生秋也与兰堂的婚礼结束,便坐私人飞机回到了这里。

    这里是他送给兰堂的礼物。

    他们在疯狂后,哈哈大笑,相拥而眠。

    兰堂在这个晚上做一场梦,梦到了过去,梦里自己在朦胧的冬季阳光下,乘坐走/私/偷/渡的轮船,推着行李箱来到了横滨市。

    他穿着得体的冬季风衣,走在陌生的城市里没有一丝不安,在梦里都能感觉得到自己情的波澜不惊,有一种俯视他人的冷漠。在路边,他用法语询问了一个路人,横滨租界怎么走。

    他得到了路人准确的回答,不由自主地多看一眼。

    彼时,麻生秋也才二十岁。

    几天后,他推开那扇咖啡厅的玻璃门,随着铃声,走入了温暖的场所。他在这个七年前的冬天,看见在座位上略带稚气的黑发青年。

    啊。

    他们就这么认识。

    聊得十分投缘,兰堂自称是法国来日本散心的旅人,平时喜欢写诗,而麻生秋也说自己是写小说的日本作者。

    在暖气和朦胧的咖啡香气中,兰堂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楚对面的人,那个人在对他温暖地笑着,看上去比同龄的法国人年幼极,说是在上学的男孩子也不为过。

    为什么……他会心生欢喜……

    大概是……

    来到日本,认识你,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

    在这场短暂却仿佛被拉长了时间的梦里,兰堂睡得很沉,直到中午的阳光落于眉梢,新鲜的空气伴随着花园里的花香钻入鼻翼,他睁开一会儿眼睛,又躲回被窝里偷懒,得到枕边人地笑话。

    “兰堂,今天天气很好,睡觉太可惜,们起来吧。”

    “不要~,困。”

    兰堂发挥了法国人“罢工”的作风。

    什么计划,什么安排,等他睡得舒舒服服再说。

    麻生秋也不得不陪他再躺了片刻,手臂被恋人压麻了后,第一个起床解决洗漱。他跨过宽敞的卧室,把半遮的窗帘拉开,给床上的懒虫晒太阳,再慢悠悠地走去洗浴间洗漱。

    麻生秋也照着镜子,日常赞叹道:“真帅。”

    在他剃完胡须,无形中自恋地时候,兰堂赤着脚,跑过来听见。

    兰堂扑在他的肩膀处,忍笑不已。

    “你又在说什么?”

    “没有。”

    麻生秋也当然不会承认,用洗漱完后,薄荷味的嘴唇狠狠地亲一口兰堂的脸颊,“快去洗漱,下午带你出去玩。”

    兰堂没有被催促成功,腰酸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咬着耳朵。

    “秋也,秋也,告诉你一件事。”

    “说。”

    “恢复记忆!”

    “……”

    麻生秋也在光亮的大镜子前拿起毛巾的手一颤,毛巾没有掉落,被他牢牢地抓住,而后若无其事地打开水龙头,用温水浸湿,为兰堂擦拭脸颊,把法国美人不应该有的睡痕擦干净。

    这是他们同居的第七年,结婚的第二个月,婚礼的第二天。

    二十七岁的男人的成熟和冷静,在此刻展现了出来。

    “恢复哪些记忆?”麻生秋也轻声问他。

    “记得是怎么认识你的。”兰堂的声音由愉快变得低柔下来,“七年前的一月份,乘坐着轮船来到横滨市,在路上遇见你,又在咖啡厅里看见你,那个……刚刚二十岁的你。”

    “秋也,没有骗你,们的认识是一场意外。”

    兰堂只恢复最想恢复的记忆,也证明了自己没有特意去欺骗秋也。

    记忆不全,他却肯定自己的任务不是针对港口黑手党。

    “记得们的初遇。”

    “你开心吗?”

    兰堂蹭在麻生秋也的脸颊边,自己已经轻松地要飞扬了起来。

    他是法国的谍报人员。

    战争结束,上线不存在,记忆也零零散散提示着他:任务估计已经凉,可以单方面的当作不存在啦。

    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们的认识不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兰堂忽然有一点疑惑,“秋也?”他怎么没有听见秋也的声音,这个时候明明应该听见秋也的高兴和欢呼,再帮他分析的话才对。

    往镜子里一看,兰堂呆呆地看见这个男人哭了。

    麻生秋也的眼里流出了泪水。

    他的耳朵嗡嗡作响,半天才听见兰堂后面说的话。

    “……很……开心……”

    最痛苦的时候,他没有哭过。

    最幸福的时候,落泪……也理所应当吧……

    麻生秋也根本没办法再遏制住自己的哽咽,并非失控,并非没有理智,他的眼眶酸胀,鼻子发堵,仿佛没有感觉到自己在无声地哭泣。

    过去的谎言被编织入了真实的记忆中。

    “兰堂,终于记起来了啊。”

    ……

    有一部电影曾经说,人类的海马体受伤,容易损失记忆。

    失忆分为两种。

    失去程序性记忆,会让人忘记怎么刷牙洗脸的常识,而失去陈述性记忆,会让人忘记过去经历的事情,从而建立一套新的行为逻辑,变成另一个人。

    在后者的基础上,给一个失忆的人植入虚假的记忆,需要真实的记忆为蓝本。

    人可以被植入记忆,却无法被植入感情。

    如果能够成功……

    说明他深深地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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