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纸人嘻嘻哈哈地说：“小店虽然不大，但货品齐全，主要是卖些人头和人血，还有人心人肝人肺人手人足人骨人筋等等。客官，我向您推荐人血，这是修行最必须也是最好的宝贝，您要不要来一桶？”说着将单薄的纸手伸手背后，又将身子一扭，一大桶鲜血，腾着热气放到了钟馗的面前。
“啊”
钟馗惊叫一声，哆嗦着向后退了两步，骇然看看那桶鲜血，又骇然看看小纸人，只见鲜血热气腾腾，小纸人没有五官的脸上，似乎挂着似笑非笑的诡异。钟馗咬紧牙关，问道：“到底是何方神圣，快给我滚出来！”
小纸人轻蔑地说：“我就站在你的面前，如何再滚出来，还有我不是神圣，我只是一个开店的小姑娘。客官，来小店的客人，大多都是来买人血和人头的，既然您不喜欢人血，那我就给拿一些人头出来，你从中挑挑，看上哪颗，我给你打半折，再送一小罐人血，等你回到深山，便可以安心修行，不用担惊受怕地到人居住的地方来寻血了。”她的两只小手，轻轻拍在一起，没有出任何声音，钟馗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然后不安地朝四周看着。
在小纸人的身后，缓缓落下一排人头，落到比小纸人高出半个头时停下，那一排刚好是十颗人头，有男人头女人头，有老人头小孩头，所有的人头都没有眼睛和鼻子，却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血迹，头也梳得很整齐。小纸人再次拍了拍手，那些人头的脸上俱是露出了微笑，争先恐后地嚷了起来：“买我吧，买我吧！”
小纸人看钟馗没有任何反应，嘻嘻笑道：“客官果然是识货的人，这些庸俗的人头，只有庸俗的人才会买，我这里还有一些比较精致和干净的人头，而且完整无缺，我想客官一定会喜欢的。”
那十颗人头向上飘然无踪，同时又落下十颗婴儿头，婴儿头上粘乎乎的，有的可以分辨出五官，有的只形成了双目或嘴巴。小纸人介绍道：“这是小店的镇店之宝，此婴儿头，全是在其母怀胎五月时取出，鲜嫩无比，用来修行法术，事半功倍。若客官想要完整的婴胎，只须多出一半的价钱，买一颗婴儿头，小店还送一大桶新鲜的人血。客官，您到底要买什么，为何一直默不作声呢？”
钟馗屏气凝神，忖道：“只怪我来时太过匆忙，忘记佩带宝剑，否则必让你尝尝我的厉害，如此残忍心黑的人，死千回也不足惜。”心中想着，将两个拳头攥得咯咯直响，脸上的肌肉也因愤怒和恐惧而极度扭曲。
小纸人一拍手将婴儿头收起来，尖声说道：“我看出来了，这位客官并不想买宝贝，而是来捣乱的，面对这种客人，小店从不留情。”
钟馗紧握双拳，目不斜视，只要小纸人敢对他不客气，他就将小纸人撕成碎片。突然，一大桶鲜血从天而降，浇在了钟馗的身上，他紧握的双拳也随即松开，颤抖着向门外退去，砰的一声，大门紧紧关上，地上的鲜血涌到空中，逐渐显出了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