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林素真：“你就没想过找你家里人求援？”
林素真脸色苍白的看着我：“我没脸……我和四海在一起后，我阿妈气得住了院，到现在还下不了床。”
“我父亲和我两个姐姐都不肯认我了，姐姐们嫁的人都有头有脸，我没脸见他们。”林素真缓缓道，我从她口中听出了一股心灰意冷的味道。
赵四海赌到后来，就差没有把老婆女儿押上去，有一天晚上好几天没回家的赵四海突然回家，照林素真说的那天晚上赵四海很反常，他反复对阿文说自己要去跑船赚很多钱给女儿买很多好东西，然后第二天早上天不亮就离开了。
我眯了眯眼睛，关键的地方来了。
林素真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脚：“我以为他真的是去跑船，当时心想他在海上就没有地方赌，虽然很久才能回家一次但也比整天泡在赌场好……可是我没想到，他最后还是骗了我，他为什么要骗我……”
这个女人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我没有再说话安慰她，而是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就在赵四海离开家后的第三天，林素真接到警方的电话，让她去警局认尸。
赵四海的尸体是在淡水河边现的，应该是被河水冲上了岸，身体表面有多处钝器击打的伤痕，致命伤是在后脑勺的一处钝器击伤，根据警方的判断，应该是棒球棒造成的打击伤。
台湾是一个棒球运动非常流行的地区，很多人家里都有棒球棒。
赵四海是一个出了名的赌鬼，一个这样的人的死去，即使是他杀也没有什么人关心。
所以一条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警方立案，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林素真把这件事情一直瞒着自己的女儿，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阿文还以为她的爸爸是在海上跑船，在远洋巨轮上当海员，所以才会这么久没回家。
我抽着烟望着林素真，我问她：“你准备瞒阿文多久？”
林素真眼神呆滞的看着我：“能瞒多久瞒多久……”我摇了摇头，忽然看到林素真把手伸进了自己的睡衣里。
我吃了一惊，不知道她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林素真的手从睡衣里拿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个报纸包成的小包，她把报纸包放在桌上：“这是你付的押金和租金还有那一万块饭费，我留下了一千块，剩下的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