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真的欠天澜太多了，那是用一辈子，都还不了的。
席瑾垂下头，听着罗云竹一句又一句的话。
罗云竹本就在气头上，说话也没了遮拦，就是看他那样子，把心里的话，都给说了出来。
说着说着，空气十分安静，只有她的声音，再看看席瑾，低着头，似听她讲，又似在反思。
这让罗云竹猛然一怔，回想刚才自己说的话，顿时后悔不已，她的话，怕是伤了他的心吧，这下子，他更讨厌她了吧。
“我……”罗云竹看着他，犹豫半晌，“抱歉。”
“不用。”席瑾淡淡的回着，她没有说错，何必道歉。
罗云竹看着他半晌，站起来，有些赌气的说道，“既然你已经做好决定，那随你，只是我不用你送，我自己离开。”
席瑾没有抬头，也没有挽留，就那样坐着。
罗云竹站起来，就那样低头看着席瑾好一会儿，见他没有任何动静，扯着嘴角，苦笑自嘲的笑了两声，“你保重。”
说完，抬脚离开。
席瑾依旧没有抬头，听着脚步声远去，听到大门开了关的声音。
这片空间，彻底的恢复了安静。
席瑾这才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屋内窗纸上倒映着的摇曳烛火，又抬头看着在一层黑气之上的血月，心中隐约的担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