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楚霏然的眼光也一下子凛冽起来。
“舅舅，那边——”说到这里，楚霏然故意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我没有和他说，你和杉杉结婚的事情，但是纸包不住火，他迟早都会知道。到时候，我这边会和舅舅说清楚，但是舅舅的固执，你也是知道的。如果真想分开你们，动你比动乔杉杉还容易，只要你一天是他的下级，你一天就要接受他的调令。”
“霏然，印克那边的事情解决之后，我会从部队退伍。”
傅晋司的双手插在口袋里，缓缓地开口。
但，这句话，对楚霏然而言，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
“什么？”楚霏然知道傅晋司对军人这份职业的热爱，惊讶地说道：“阿司，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很清楚——”
傅晋司挑了挑眉，沉声说道：“霏然，你知道我的过往，你该知道，我和你入伍的原因并不一样。你是追寻你父母的脚步，而我是——报仇的。我已经在军队里过了十五年，我最近得到一些蛛丝马迹，所以我要回到帝都。”
“你的仇人……”楚霏然喃喃地开口。
到现在，楚霏然还记得傅晋司第一次的模样。
现在的他，表面风轻云淡，似乎凡事都在其弹指间，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而，那个时候——
傅晋司一身戾气，虽然只有十七岁，但是一双凤眸内却蕴藏了太多复杂的情感。
他像一匹失去族群的狼，孤独无依，眼里满是仇恨。
她躲在舅舅的身后，看着眼前俊美无双而又令人觉得危险的少年，不自觉地害怕起来。
后来，他加入军队之后，那身戾气才越来越淡，只是那性子依然凉薄，在战场上得了‘战神’的名号。
楚霏然耸了耸肩：“阿司，我，明白了。不管在哪里，我都是你的妹妹。”
傅晋司闻言，怔了怔，而后唇角扬起一丝上扬：“我永远的妹妹……”
两人有默契地没说再见。
楚霏然登上直升飞机，随着螺旋桨快速旋转，离开了岚山军校。
傅晋司回到越野车上，对卫毅说道：“回行政楼——”
卫毅作为傅晋司的亲兵，自然知道凌云远刻意撮合傅晋司和楚霏然的事情。他瞄了一眼反光镜里的傅晋司：“老大，其实楚霏然长得很漂亮，也不比嫂子差。”
卫毅倒不是说不喜欢小嫂子，只是他从男人客观的角度来看，楚霏然身材高挑，五官精致，也是个一等一的美人胚子，光从容貌上来说，倒也不输给小嫂子什么……
闻言，傅晋司挑了挑眉：“你喜欢吗？如果你喜欢，你倒可以努力一点，追一下她。其实，霏然没有看上去那么难追……”
卫毅被傅晋司这么一说，连忙撇清：“老大，你不要开这种玩笑了。我当时和她做同学，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她那一顿把我打残了，我心理阴影面积太大，自此我就再也没想过和她的一点可能啊！”
再说——
同样是打自己的女人，他倒是更欣赏陆湘几分。
陆湘虽然没有楚霏然那么漂亮，但长得很可爱，特别是她为了乔杉杉，冲他打一巴掌的时候，她眼里明明含着眼泪，却又凶得像头豹子。
分明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小护士，但居然也有这个勇气和他这个少校对抗。
有时候很怪。
都是被女人打，但是感觉却截然不同。
“卫毅，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没——”卫毅先是否认，但是一想到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可以否认，倒也大方承认：“老大，其实我已经有了。”
傅晋司的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老大，你是怎么骗到嫂子的？”
“骗？”
“没，没，说错了，老大，是娶，娶到嫂子的？”
“靠色诱吧——”
傅晋司一想到乔杉杉总是被他挑逗得小脸通红，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色诱？”卫毅喃喃地说道，开始琢磨起这话。
“但是，最重要的还是真心吧……”
傅晋司打开身旁的文件，低头看了起来：“当你对一个人用了真心，那个人会察觉得到。真心总是要用真心去换的……”
卫毅驾驶着越野车，朝着行政楼驶去。
色诱陆湘……
她会不会打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