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夕颜抬头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上了他的马车。
上车后，安夕颜抱着小东西坐在车厢口，她低头静静的抚摸着怀里的小东西，像是刚刚什么都没有生过一样。
顾品学在她的对面坐下，见她满脸都是血渍，掏出自己一直贴身随带的帕子递了给她。
“小东西不怕，等会回去了我让人给你做小笼包吃，但你要记得不能多吃啊，吃多了油腻的你会拉肚子。
还有，生冷的也不能吃啊！芍药说你肠胃不好。”
安夕颜无视他递到了自己跟前的帕子，很轻柔的对怀里因为血腥味吓得瑟瑟抖的小东西安慰着。
顾品学见她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也不恼，把帕子收了回去后就定定的看着她。
他知道她此刻伤心害怕，她越是这样镇定自若便越证明她在害怕，就像她明明在自己面前怕得要死却还要挺直腰杆逞强说她不怕一样。
许久，久到顾品学以为她根本就不会开口，她突然抬头看向他。
“顾品学，现在你满意了吧。”
“什么？”
他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你赢了。”
“……”
虽然安夕颜没把话说明白，但顾品学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他和墨少卿在朝堂上斗了多年，墨少卿出事，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他赢了。
“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顾品学，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
安夕颜定定的看着他。
他们认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平静的喊自己的名字，以前她总是很生疏客气的称呼自己顾大人，只有彻底把她惹恼了，她才会气急败坏的喊自己顾品学。
她的平静让顾品学心里闪过一丝害怕，这样的她让他无法猜测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或者是下一刻要做什么。
就像刚刚在王府门口，那些人龌龊的言论，他知道她听了会生气，却没想到她会亲自动手，而且是完全不顾后果。
他直觉她掩藏的平静下还有更大更可怕会出乎他之外的举动。
“什么交易？”
这好像是她那个举动的一些信息。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藏在心里不告诉你的那些秘密吗？你帮我，你帮了我，我就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帮你什么？”
他千方百计弄不出来的秘密这么轻易的就摆了出来做交易，顾品学知道她这个要自己帮的忙简单不了。
“你就说这个交易你要不要做吧！”
安夕颜没回答他而又反问了他一句。
“难道你要我的性命，我也要答应？”
顾品学也没急着答应，他还在试探。
“我要真豁出去了要你的命，你活不到现在。”
“你这么自信？”
顾品学更疑惑了。
他突然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她时的情形。
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小不点，脑子才刚好，却满脸泪水的冲自己大声吼着她恨自己。
虽然后面她有解释她恨自己是因为自己拿她胁迫安夕容嫁给了程友康，可她眼里刻骨的恨意明显不止这么简单。
“等咱们的交易完成了，你就知道了，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安夕颜低头看怀里的小东西，它倒是安逸，这会子竟然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
“那好，咱们就做这笔交易。”
虽然觉得不对劲，但顾品学还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