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灯关着，甚至连厚重的窗帘都一并关了上来，一开门，走廊里明亮的光线泄了些进去，将里面缭绕的烟雾照亮。
她毫无防备，被呛的连连咳嗽，抬手挥了挥，顺手将灯打开了。
宽大干净的办公桌后，男人屈指弹了弹烟灰，被烟雾模糊的俊脸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回来了？”
回来了。
说的仿佛这里是她的家一样。
倾小沫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我们明天去办一下手续吧，凉暮生，我要跟伊桑结婚了。”
凉暮生屈指弹了弹烟灰，刀削斧凿一般英俊的脸上波澜不惊：“行吧，既然你意已决，我也不拦着你了，离婚手续明天可以办，我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他答应的实在太过干脆又平静，反而显得有些不正常。
倾小沫没说话，就那么皱着眉头看着他。
男人眉梢挑高，半是讥讽的口吻：“不高兴？难道我要矢口拒绝，你才高兴？”
她黑白分明的眸看着他：“你如果还有什么条件的话，只要不过分，我都答应。”
男人慢条斯理的吸着烟，鼻翼下呼出两道烟雾，像是真的十分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后，才道：“坐这里。”
他微微抬高下巴，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真皮沙椅。
倾小沫狐疑的看了一眼他，犹豫片刻，还是走过去坐了下来。
凉暮生就不再理会她，自顾自的忙起了他的事情。
书房门还开着，烟雾一点点散去，他不再抽烟，房间里的空气也渐渐不再那么浑浊了。
这是她回来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着他，这张脸不管看多少次，还是会有如第一眼看到时的惊艳跟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