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明白，慕容泽本就宽厚，再说他若是娶了顾绵心，顾绵心成了他的妻子，看在顾绵心的面子上，皇上也不会追究他的过错的。
毕竟，顾绵心不能没了夫君。
可眼下……
所有的一切都被他自己给毁了。
哦，不，不是他自己毁的，是被顾昇给毁了的。
如果当初他没有把自己和顾绵心掉包，他就是顾侯府中的公子，没有经历过这些，他的人生也会是另一个模样，至少不会被顾昇的野心给残害至此。
现在想什么都晚了，他已经被毁了。
被这个自以为是，却想要站在众人之上的亲生父亲给毁了。
呵……
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后，慕容夜根本就没有唤过顾昇父亲，在他的心目当中，他没有顾昇这样的父亲。
那夫妻俩，明明看着他和顾染心走的那么近，却任由着他们展，如今这场悲剧，有一部分也是他们造成的！
这么想着，慕容夜突然扭头看向顾昇，对着顾昇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父亲……”这是慕容夜第一次唤顾昇为父亲，把顾昇惊住了。
顾昇以为，慕容夜这辈子或许都不会喊他父亲，他也做好了一辈子都听不到慕容夜唤他父亲的准备，可现在……
慕容夜居然喊他了。
他也是有儿子的人了。
顾凌锋什么的，根本就是个垃圾，怎么可能配当他顾昇的儿子？
当初有那种想法，也是被逼无奈。
“儿子……”顾昇激动的看着慕容夜，眼底闪过几分激动，他伸手想要去摸慕容夜的脸，突然神情变得震惊起来，他伸出的手缓慢的收回，一手按住自己的胸口。
众人顺着顾昇的动作看过去，就看到顾昇的胸口处插着一把匕，而匕的那一端，被慕容夜握住。
慕容夜用藏着自己身上的匕，一刀刺中了顾昇的心脏。
顾昇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不是被人暗杀，不是被砍头，而是被这个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亲手把匕送到了他的心脏。
“你知道么？我恨你。”慕容夜看着顾昇，声音冷的吓人，“因为你，我失去了本该拥有的一切，因为你，我成为一个反贼，因为你，我失去了当一个正常人的机会，是你毁了我的人生，是你！”
慕容夜的神情有点癫狂，但是更多是自持的冷静，他看着顾昇，字字泣血，眉眼间是满满的绝望。
“我……”顾昇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自己的所作所为，可现在，他快要死了，看着慕容夜那充满恨意的眼，他第一次产生了类似后悔的情绪。
如果他没有把慕容夜换走，没有精心策划这些事情，是不是现在他也会过的不同？
只可惜……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
是的，他不该后悔的，既然做了，他为什么要后悔？
似是顾昇的神情刺激了慕容夜，慕容夜手上猛地用力，把插在顾昇心脏上的匕快速的扒了出来，他冷哼，“是你毁了我，我要了你的性命，不为过吧？”
说着，慕容夜似是怕顾昇不死，又连往顾昇的心脏上捅了几刀，等顾昇彻底没了气，他才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