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婕猛地转过身，用极度震惊又愤恨地眼神盯着顾寒洲，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顾总，你竟然玩这一手！”
顾寒洲慢条斯理道：“王总什么意思？”
“你少装傻了！”
王婕气冲冲地走到顾寒洲面前，恨声说：“京商被举报恶意操作市场，如今被点名谈话，又是国税局查账，这难道不是你干的好事？”
顾寒洲慢慢地品了口咖啡，说：“如果你们京商真的干净，就算被举报，又怕什么？”
“你！”
王婕被顾寒洲的话一堵，气道：“哪家公司没点假账？做商人的，谁能做到一尘不染？如果不是你暗中授意，谁敢动京商？”
王家一向都跟政府的关系很好，各处关系都有打点。
如果不是权位更高的人指使，谁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而能够撼动王家的，只有立于城顶端的顾家！
如今，京商被查的事已经传开了，上面的人显然是专门针对，若再被找到不利的证据，京商说不定会就此破产。
京商是王家的根基，一旦垮掉。
王家也彻底完蛋了。
“……”
这次顾寒洲不说话了。
王婕却当顾寒洲是默认，她怒不可遏，气得全身抖，厉声质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不是合作伙伴吗？京商倒了，顾家也会受影响，这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们！”
“你说话啊！”
王婕快气疯了。
“为什么？”
顾寒洲目光忽然变得凌厉，反问：“王总，你做过什么，没点自觉吗？”
王婕猛地顿住。
她错愕地看向顾寒洲，面部表情狠狠抽了下，在顾寒洲冰冷审视的目光下，气势竟然被压制了下去，她目光闪躲，有些心虚地说：“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呵。”
顾寒洲冷笑，眼神冰冷异常。
王婕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下，她脸色难看，压低了声音，问：“你，你知道了？”
顾寒洲继续冷笑。
王婕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不敢相信地说：“你是因为那晚上的事迁怒我？就因为这样，你不惜毁掉京商，也要报复我？”
现在王婕彻底确定，顾寒洲知道那晚她用话刺激秦歌的事了。
那件事好像是导火线，让秦歌彻底决定选择陆轩。
本来，王婕以为利用这件事，可以让顾寒洲误以为秦歌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从此放弃秦歌选择跟她交往。
可现在王婕才现，自己好像错得太离谱了。
她踩中了男人的雷区！
顾寒洲淡淡地说：“王总似乎对自己自信过头了，不错，你们王家在城还算有头有脸，但因此而看不清自己的斤两，那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你……”
王婕张了张嘴，可是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她竟然紧张到说不出话。
“我说过吧，别插手我跟秦歌的事。”
顾寒洲面容阴冷，一字一顿道：“谁给你的底气，在她面前挑拨是非？你是太看得起自己，还是太看不起我顾寒洲？”
“顾……”
王婕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超过负荷般，她艰难地说道：“我，我的确对秦小姐说了不该说的话，但就因为这样，你就让整个京商陷入困境，是不是太过了？”
“是不是过了，你说了算？”
顾寒洲冷漠道，“既然你太把自己当回事，那我就帮你醒醒脑子，变成平民，或许你就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
王婕听顾寒洲，这么说，脸色惨白，她咬了咬牙，不甘地说：“我不过稍微挑拨了下，她立刻就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这种女人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这么做？顾总，你是被她……”
“砰！”
顾寒洲一拳狠狠地砸在桌面上，出一阵巨响。
王婕吓得一抖。
“稍微挑拨？”
只见顾寒洲表情阴鸷，眼中猩红一片，盯着王婕，寒声道：“要不是因为你……”
想到那日秦歌的拒绝，想到听到外人传出秦歌跟陆轩即将订婚消息时的撕心裂肺，顾寒洲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愤怒得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撕碎。
如果没有王婕，他会跟秦歌和好。
如果他早点回复秦歌消息，一切都会不一样。
但时间不能逆转，秦歌选择了陆轩，他只能被悔意吞噬。
顾寒洲没有再说下去，他不想让自己显得太难堪，只是猛地站了起来，冷声道：“如王总所说，我也不过是稍微暗示，你们京商变成这个地步，是你们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说完，顾寒洲便头也不回，愤然离去。
“顾总！”
王婕一惊，赶紧想要追上去，可是却被顾寒洲的保镖跟拦住。
看着顾寒洲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店外，王婕下意识地摇头，身心一点点被绝望吞噬。
她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般，无力地倒在地上。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