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堇歌深知身边的男子不要脸起来有多厉害。
她学着男子的语气和模样，“孩子在我的身上，只有母亲跟孩子是有生命健康权的联系的。也就是说，我可以自己做主，合理合法的。”
季凉北两只手的指尖相互捻着，眼睛眯成一条直线，缝隙之中隐约有着些许宠溺的光芒，融合在窗外的阳光之中，像是一滩光晕一眼，美好得不真实。
“那你试试，整个城市，从医院到地下诊所，谁敢给你做！”
当然没人。
谁会冒着得罪他季凉北在整个北城难以存活的风险，去给一个女人做流产。
“你最好是乖乖的。”
男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换出一个已经削好的苹果，递到南堇歌的手中，用手巾优雅地擦拭了一下双手，整个动作矜贵连贯。
床上的人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两只眼睛没有离开过季凉北，耳边回想起那句话：“你还是不得不在你妈和季凉北之间做一个选择。”
拿着苹果的手不自觉地隔开了嘴巴几厘米，原本轻松的氛围在整个房间里面慢慢凝固了起来。
“季凉北，这个孩子我可以要，但是，我要跟你住在一起。”
男子的眸子里面流过一丝不解的情绪，白色毛衣衬托之下的他俨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
显然，自从上次那件事儿之后，南堇歌应该是并不屑待在她的身边。
这样主动提出跟他生活在一起的南堇歌，显然是有问题的。
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写着可疑。
薄唇轻启，斜着眸子盯向南堇歌的眼睛，“现在学聪明了，都会拿孩子提要求了。”
“你能把我怎么样？！”女孩儿的嘴唇颜色已经恢复了一些，带着一点水蜜桃的粉红，现在轻轻嘟起来，一股子柔美，倒有一种平日里没有的小可爱，让人很想捏一把，“就看你是不是真的想要这个孩子了，当然了，二爷的身份和地位，只要吆喝一声，自然会有前仆后继的女人来为你生孩子的。”
“我就要这一个。”
男子满脸的坚定神色，晃得南堇歌有点儿找不到北了。
这样的话，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承诺一样，南堇歌承认，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可是现实却是，他的房子里面早就有了一个女人，跟他朝夕相处了几个春秋，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孩子，一副一家人的模样。
“你提的要求我会同意，我马上就叫凌哲安排。”
高挺的身子从床边起来，正要迈步的时候才现，一只小手拉住了他的衣摆。
南堇歌的眸子里承载着星辉，望进季凉北的眼睛里面，纤白的手指顺着大衣的衣摆向上爬，掀起一小块儿苹果皮，轻轻地拂下。
“没有别的话说了？！”
女子耷拉着脑袋，摇摇头。
她是想说，这个孩子留下来有好多好多的问题。
除了她的所谓的未来，更重要的是两个人之间要怎么面对，还有其他所有的一切。
可是，话到嘴边的时候，看着季凉北的脸，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她甚至感觉，季凉北是真的，想要这个孩子。
那个淹没在海洋里的小孩儿，是她欠他的。
“躺下！”
季凉北看着呆坐着的女子，剑眉不由得一拧，脱口而出。
南堇歌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男子强行按了下去，男子的大掌伸过，替南堇歌压好被角之后，转身走出了病房。
女子看着窗外的阳光，橘色的光芒镀在窗帘之上，美好的场景，她都要以为刚刚的所有都是投影出来的梦境而已了。
温柔的季凉北，真是难得一见啊！
*
南堇歌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毛绒绒的东西给弄醒了，她睁开双眼，萌萌正靠在床边咯咯咯地笑，手中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片羽毛。
床上的女子将眉毛一拧，佯装生气。
“哈哈哈，堇歌姐姐是只大懒猪。”
“你怎么来了？！”
“爸爸说，怕堇歌姐姐闷得慌，让我来陪陪你！”
南堇歌眼睛环了一圈，伸手在萌萌的头上摸了一圈儿，“萌萌，你喜不喜欢弟弟或者是妹妹？！”
“弟弟和妹妹？！”
女孩儿在嘴里细细品味了一下这两个词，下意识地摇摇头。
不想要！
她身边的同学有弟弟妹妹的都好恐怖，他们都说，爸爸妈妈都不疼他们了，都向着弟弟妹妹。
她不要这样。
她本来能够在爸爸那里得到的关心就不多了，要是多了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岂不是自己要住在门外了。
门外会有狗还有坏人，她不要。
所以，她不喜欢弟弟妹妹。
“为什么不要？！”
“不想要，而且同学说，只有妈妈才能带弟弟妹妹的，我又没有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