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沉思的时候，管家叫了他一声：“先生，您的电话。”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苏穆说着就向电话走去，脚下都带着风。
林陌棠眨巴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海中渐渐浮现出连殇的身影来。
上次由于林父也生病住院了，她心下一软，就帮她要了医生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此时的连殇还滞留在德国，一边照顾着连天成，一边还要抽时间画稿子，眼睛经常是红红的，整个人都瘦了不少。
“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连天成再一次问起这个问题。
连殇将耳边的长捋到后面，答道：“您什么时候身体好些了，咱们就什么时候出院，您就先住着吧，其他事情都不用您操心。”
她说话的时候，手里的笔还在不停地画着，出沙沙的声响。
连天成向她扫了一眼，悠悠叹了口气：“我觉得我头疼得厉害，像是针扎似的。早知道这么痛苦，我当初就不应该做这个手术的。”
话音未落，就被连殇瞪了一眼：“您要是不做手术的话，以后有疼的时间。现在疼了以后就不用受罪了，您连这么点儿道理都不懂么。亏您当初还教育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呢。”
连父倒是开怀笑了几声，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就在他们说笑的时候医生敲了敲门，对连殇招了招手，连殇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回去了。
“爸，我先过去一下，您好好休息。”连殇说着就将画稿放在一边，提心吊胆地向医生办公室走去。
自从连天成住院以后，她每次见医生都有一种要去刑场上听自己的审判一样，那种感觉异常煎熬，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打开自己的耳朵。
“是……有什么事情吗？”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病人恢复得不错，但还需要后续治疗，并不排除做手术的可能。”
“那您叫我来……是商量后续的治疗方法……还是说……”连殇紧紧盯着医生的眼睛，内心有些局促不安。
“现在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比较保守的，靠药物控制。另一种是药物控制之余等待适当的时间做手术，两者相比，还是后者效果比较好一点，但也有一定的风险，花销更大。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以免到时候耽误病情。”
医生一脸诚恳地看着连殇，一边看着连天成的病历，一边帮她分析着利弊。
“如果做手术的话，风险是什么？”连殇说这句话的时候声线紧，心底像是紧紧压了一块石头似的。
“最严重的话，不排除变成植物人的可能，但是这种概率比较小。如果用药物控制的话，病情很可能复，你们仔细考虑一下吧。”
连殇拧眉点了点头，眼底的神色变得有些异样了。等她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飘着的，精神还有些恍惚。
连殇的手机震动了几声，是助理打来的。她声音闷闷地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