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阵，门外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是服务生带人过来了。
来人轻轻叩门，显得礼貌而有教养。郭仁凯喊，“请进。”
佟岑岑不疾不徐推开门，看见坐在餐桌边的二人，都还没来得及喊一句郭部长，就看见同样也在看她的陆祁南。
她心头哽了一下，但很快有反应过来。
那些当领导的，谁又不认识谁呢，陆祁南和郭仁凯在一起，那多正常。
佟岑岑笑眯眯的上前，“郭部长您好，我是锐城国际的佟岑岑。”
郭仁凯起身，陆祁南坐着没动。
郭仁凯和颜悦色跟佟岑岑握手，然后介绍，“这是陆部长，来，打个招呼。”
佟岑岑微微躬身，“陆部长，很荣幸认识您。”
陆祁南这才缓缓站起来，要笑不笑的，伸出手来示意佟岑岑，他也要握手。
佟岑岑如他所愿。
就在陆祁南握住她手那一瞬间，她明显感受到他可以加大了力道，这人太讨厌了，又在暗示她什么！
终于，他放开了她。
佟岑岑坐在郭仁凯旁边，进入正题前，她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先给郭部长敬杯酒，然后，长者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佟小姐，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既然是瑞森家里的亲戚，我多少是要卖你面子。”
话说到这里，对方可以停顿几秒，他那双深邃的，经历过无数权力斗争的眼睛，毫不避讳的瞅着佟岑岑，“给面子是一回事，你们公司的实力又是另一回事。足够的资金是公司实力的一方面，此外，你们的项目计划是否达标又是另外一方面。佟小姐，我这么说你明不明白，就算你比其他人幸运，从我这里走了捷径，最后一关的考核是躲不了的，毕竟是国家项目，马虎不得。”
佟岑岑点头，“我知道您的意思。”
“二月底，也就是春节后，政府会组织投资商开一次综合性的会议，会议内容就是审核你们的项目计划，你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回去好好准备。”
“谢谢郭部长，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看这姑娘志在必得的模样，郭仁凯脸上的严肃稍稍松懈，转而溢出了笑意，问她，“你姑姑近来可好啊？”
佟岑岑一时怔愣，但很快缓过神来，“姑姑挺好的，没事就在家里养养花，偶尔也跟朋友旅游，逛街，做做美容。”
“你跟你姑姑长得挺像，小脸大眼浓眉毛，你们家的人都这样？”
“……”
郭仁凯突变画风，佟岑岑有点转换不过来，尴尬的笑笑，道，“大概吧……”
陆祁南在旁边坐着，一言不，只偶尔往佟岑岑这边看一眼，嘴边笑意就没断过。
佟岑岑在包厢待了半个多小时，陪着郭仁凯喝了会儿茶，之后郭仁凯对她说，“你有事就先走吧，我再坐坐也要走了。”
佟岑岑点点头，恭敬道，“那好，我就不打扰郭部长了。”
佟岑岑起身离去，陆祁南喝完最后一杯茶，也打算走。
郭仁凯叫住他，“什么时候想通了就告诉我，你得相信我的眼光，我对女人也是很挑剔的。”
“……”
陆祁南完全不想理会此人。
从包厢出来，他步履匆忙，就是为了追上佟岑岑。
他身高腿长，佟岑岑还没走到停车场就被他追到了，男人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吓她一跳。
“你又怎么了！”佟岑岑皱眉，从他手里挣脱。
男人还在喘气，天寒地冻的，空气中都是他口腔里呼出来的白雾，“你怎么不继续跟我装陌生人。”
佟岑岑笑，“你要那样也可以。”
“你这女人，怎么那么喜欢惹我生气。”
他双手叉腰，大衣的衣摆被撩到身后，他笑着说这话时，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宠溺。
他总是这样，不经意一句话就惹得佟岑岑眼眶酸，她忍着那难过的感觉，转身往前走，对他视而不见。
“岑岑。”
“岑岑。”
“岑岑——”
他再次拉住她，这次换成拉她的手。
大冬天，她的手很凉，而他的却很暖。柔若无骨的小手被他包裹在掌心里，只感觉温暖从四面八方聚集拢来。
一时间，佟岑岑忘了挣脱。
“上午有空吗？”他低着头，唇几乎要贴着她的耳朵。
佟岑岑的手指在他掌心里动了动，垂着眼睛，视线里是脚下薄薄一层积雪。
她说，“没空。”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