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知道焰寰后来还曾给过我一次钱。
排除了所有人，仅剩下妮娜一个目标。
胸口再一次隐隐疼，雇凶杀人这种事出现在我身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让我痛心的事，那雇凶的钱，还是我自己的。
若不是我大慈悲，给了妮娜三十万，她哪来的钱找人杀我？
所谓是自作孽不可活，这下子算是亲自尝到苦楚了。
胭脂频频摇头：“瑟柔姐，你明知道她是那样的人，为什么还要给钱给她，岂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我也很郁闷：“谁会想到她因为借款不成，对我怀恨在心呢。我本想着用三十万彻底断绝与她的情分，毕竟当初她曾帮过我……”
“她是帮过你，可是，害你更多。”她不满的瞪着我：“她为了帮你脱离困境，免费与客人三飞的事，早就跟我们说烂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你以为在她心里，那次帮忙真的是无怨无悔的吗？在她的口中，你早就成为一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了。”
我讶然的张大嘴巴，她所说的这一切，我真的一点儿也不知晓。
看不得我依然被蒙在鼓励，胭脂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告诉我被隐瞒下来的风言风语。
她来到夜总会的时候，妮娜已经被焰寰包养了，和我界限分明，如同仇敌。
刚开始，也并不是所有姐妹都愿意攀附于她的，亦有那么些有主见的，鄙视她的作为，认为我当初帮她良多，她便是被焰寰包养，也不该刻意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她自是不忿，便拿了当初帮我的事情来说。
其实那么久以来，她也就帮过我这么一次，能拿出来说的，也唯有那一件事。
在她嘴里，我接受了这样的帮助后，理所当然，连一声道谢也没有，更没有弥补她的损失。
事实上，我确实没有道谢，而是在事后拿出她当时身价双倍的出台费用给她。对缺钱的她来说，真材实料的人民币，比虚无缥缈的谢谢两个字来得更实际。
可是她拒绝了。
犹记得她说，她之所以帮我，是因为把我当成了朋友，请我不要拿钱侮辱了朋友的情谊。
现在才知道，她不收那份钱，是因为嫌少。
当时她的身价，是包夜六千，两个客人一万二，我给了她两万五。
妈妈的脑瘤手术耗费了巨资，手术后还需要不少钱做康复。那两万五，是我当时所有的身家。
几天后，她支支吾吾的问我借十万，我能拿得出来的，依然是这两万五。
或许从那个时候起，怨恨的种子就埋下了吧。不管我之后再如何弥补，再如何大方的给她钱，她都不曾忘记我“忘恩负义”那一幕。
可笑我还懵懂不知，自以为全副身家，就能表示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