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章
江曙的吻没有持续很久, 结束时，她的心脏还扑通扑通地跳。这时楼道响脚步声，有人正从楼走上来, 于是江曙松开手。
“饿了, 吃饭吧？”她将手里的炒河粉在季怜星面前晃了下。
“好。”季怜星喘着小气, 压下慌张。
两人进屋, 迎面股陈年木质家具的味道, 这是江曙第次观察季怜星的住处。
进入客厅, 发现只吊着盏单调的灯，白炽灯瓦数不高, 光线很弱。台老式大头电视, 应该很久不使用了。
饭厅里有张饭桌，如不是格子桌布遮了木质原本的模样, 江曙会有种穿越到八九年代的感觉。
的确是老房子了，怎么看怎么旧, 唯值得夸赞的是这里还算干净整洁。
“怎么想到租在这里？”即使早有心理准备，江曙还是没想老房子的内格局竟然是这样的，和她想象中还是有所差别。
“因为便宜，而且离公司近。”季怜星没觉得有什么, 如实回答。
江曙其实很想说不不要住在这里了, 我给你找个地方住也行。
可这念头也只是在脑袋里过了遍，她并没有说出口。
因为她有种直觉, 季怜星并不会接受她的帮助, 或换个角度来说，这种“帮助”有可是多余的。
于是江曙拉开木凳子坐下，把炒河粉放在桌子上，直接换了个话题：“趁热吃吧, 辣的和不辣的，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口味，就买了两份。”
季怜星挑了辣的那份，把不辣的推到江曙面前。
“你也吃。”
“我不吃，我看你吃。”江曙眼里噙满意，好像光是看季怜星吃饭会让她觉得满足似的。
季怜星自忽略掉她说的，拆开盒子，递了双筷子给江曙，
“你应该也没吃晚饭吧，我们吃。”
江曙只好接过筷子，将筷子掰成两瓣，夹了小撮炒河粉送进嘴里。
“嗯，味道不错，还是热的，你快吃。”
季怜星夹口送进嘴里，嚼了两下，是她熟悉的味道。或许是因为睡了太久的原因，喉咙干涩，多吃几口便有点吃不下了。
“不好吃吗？”江曙她。
“好吃的。”
“那就是你食欲不好。”江曙替她回答，她看着季怜星，又说：“再不开心也要吃饭的，慢慢吃也行。”
“嗯。”季怜星低头，筷子留在河粉上，最后还是又夹了口送进嘴里。
是啊，不开心也要吃饭，生活再苦再难也要吃饭，要坚强点。
江曙静静看季怜星吃饭，仔细观察，见她的唇『色』缺少血『色』，感觉周的时间就瘦了很多，平直锁骨窝里好像装下碗水似的，看来让人心疼极了。
“这几天你很忙，于你大伯那边，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有，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
“想到什么说什么，当然了，不想说的话，也可以不说。”
江曙其实很想知道这几天季怜星经历了什么，她不懂那些家乡风俗，不知道她遇到什么困难没有，觉得大概率是有点难搞的，毕竟她是见过季斯宇的嚣张模样。
季怜星闷头吃饭，好像还是少了点儿说话的欲望。
江曙把自己河粉里的肉丝夹到季怜星那儿，“多吃点，乖。”
在江曙的注视下，季怜星强迫自己吃了半盒的河粉，她放下筷子，微微叹息。
“葬礼期间，季斯宇没出现过，电话打不通。汪孝丽呢，第天哭了，第二天忙着收钱，第三天吆喝别人打麻将。”
虽然家乡是有丧事打麻将的习俗的，但季怜星的没想到汪孝丽那天也坐在了麻将桌上。
季怜星目光对上江曙的，又说：“我觉得她自『摸』清『色』的时候是的在，点不伤心。”
江曙听了，表示不理解，她很难代入季怜星口中的那种系，即使她已经见识过了季斯宇的厚脸皮。可这样的父子系？夫妻系？冷漠成这样是实存在的？
“很惊讶吧，江总。”季怜星摇头同时『露』出苦，“汪孝丽她曾经带着季斯宇和另个男人跑了，鬼使神差过了几天又跑了回来，那时候季斯宇已经四岁了。很早以前就知道他们是没有感情的，但是后来他们竟然没离婚，依旧同屋檐，只是分房睡。”
“不可思议。”江曙皱眉头，表情相当震惊，她感觉自己在听本带有封建『性』质的荒诞小说。
“我也觉得。”季怜星想了某个村民的话，又说：“有可在那个年代，离婚是件很丢脸的事。”
江曙觉得她的经历和季怜星比来就是天堂地狱。
“不说这些了，江总。”季怜星觉得聊下去没有意义，生活还是该向前看，“我吃了东西之后心情好点了。”似乎又想了什么，又江曙：“你为什么来找我？”
季怜星没记错的话，她们刚刚打电话的时候，江曙让她继续睡，所以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不看到你我总有点不放心。”
江曙这次说的是实话，这几天没看到季怜星，总觉得心里堵着块，放不下也扔不掉，现在只有在来到她身旁心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