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书网

阅读记录  |   用户书架
上一章
目录 | 设置
下一页

第23章 第23章殿下还不入内室?(1 / 2)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问题反馈 | 内容报错

这个夜晚, 从束慎徽回来床和姜含元搭讪两人渐渐说,直到这一刻,他的情绪都很不错, 甚至侃侃而谈, 直到过了池园,前方繁祉院前的红灯灯影遥遥映入眼帘, 屋影也依稀可见,他突然仿佛到了什么,脚步一缓, 接,剩下的最后一段路,他人虽看还是若无其事的,但情绪, 明显已没了片刻前的那种放松。

姜含元一切都是明了,却装作不知, 和他一道回了房。她脱了他加给自己的外袍,放到衣帽架,接褪去外衣和裙裳,先床躺了下去,冷眼看。

只见他,慢吞吞除去衣, 一只一只去了靴,最后,人坐了床沿,转过脸,状若随口笑道:“这晚与你相谈甚欢,不知不觉, 大半夜竟这般过去了。离天亮也没多久,你必乏了吧?”

“乏了,睡了。”

她闭目,翻身朝里,卧了过去。

他体贴替她掖了掖被角,“那你好好睡。张宝说你明日还要去走访户人家的,要养好精神。”

姜含元没回话。

至此,他终于也躺了下去。

离天亮确实没多时候了,二人各自都仿佛沉睡了过去。

姜含元不知枕畔人睡得到底如何,于她,却也没有入深眠。虽然人卧,一动也没动过,但却睡睡醒醒。当耳中隐隐飘入外面不知何处传来的五更漏声之时,她确定,他这个时间,也是醒的。那五更漏过去没多时候,他在她的身旁轻轻翻了个身,应是起身了,但又似乎有点犹豫,或者是在看她,片刻后,他又慢慢躺了回来,继续睡。

她始终没动,一直睡到天将将要亮了,坐了起来。他也睁眼,“你这么早醒,不睡了?”他,语好似他刚刚醒来一般。

“嗯。”姜含元看都没看他一眼,下了床,走去穿衣。

“我要早些门,早点将信送完。”

“我也起了!”

他跟她,翻身下了榻,门唤人预备洗漱。两人吃早饭,他对她照顾甚是周到,竟不顾庄氏和侍女们的目光,亲自给她递碗送汤,吃完,回到房里,姜含元预备换衣门,他也收拾了,微笑道,“需不需要我陪你去送信?”

姜含元取了帽,“不用。”

“那也好。你和昨天一样,带人,我去昭格堂了。外面还是冷的,你记得早些回。事情也不急,慢慢来,不要紧的。”他关心道。

姜含元唔了声,往头扣了帽,转身便走了去。

和昨天一样,仍是张宝领路,王仁带人跟随在后。又是东奔西走的一天。路远,她走完一个位于城外十里的偏僻方,将家书和钱送到后,回城已是黄昏。

天虽晚了,但这座繁华城池,这时反而变得活『色』生香起来。华灯初,临街家家户户门里飘饭香。有人急要回家,有人在这个时间始呼朋唤伴门游乐。

姜含元经一段窄街,路人多,怕冲撞到,便牵马步,见近旁有条街,一直延伸过去,不见尽头,街两边屋楼相对,鳞次栉比,香风阵阵,丝竹声和悦耳的女子欢声笑语随风飘,直欲惹人骨酥肉绵,引得路过的年人不住频频回首。

此处便是安城中最有名的销金窟。张宝看见路口一个迎客奴似是盯了王妃,应误会她为男子,慌忙去挡住了王妃,低声催促:“切莫看那边!王妃这边随我快走!”

姜含元瞥了一眼,这时,对面打马来了名富贵公子模样的人,年岁瞧都不大,丽衣华服,骑骏马,两旁十来名奴仆紧随。当中的,是个二十下的青年,肥头大耳,人坐马,歪头和身旁的人说话,周围人一脸奉承,不知说了什么,他便发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之声,听有些猥琐的意思在里头。

街面本不宽,被这人如此联排骑马,乎占满,顿时没了旁人走的儿,路的人却不敢声,见这一人来,反而纷纷避让。

姜含元知这个,应当是所谓的安纨绔子了,她无意多事,便也停了下来,等那些人先过。

原来这一拨人是去往那条香风街的。只见前呼后拥,众人簇拥那马的肥胖青年打马去了,路人这才纷纷继续路。

张宝等人走了,低声道:“王妃,方才那位瞧见了吧,便是大公主和前头死了的驸马生的,有个绰号,叫戆王——”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张嘴似乎说什么,大约是到了摄政王和大公主的关系,怕有不敬之嫌,又硬生生给收了回去,改口,“是此处的常客。”

姜含元方才一眼便看了来,那人不甚灵光。

张宝和女将军王妃虽只处了一天半,却早看来了,女将军貌似冷冰冰不爱理睬人,一整天话也没两句,实际外冷内热,对人好得很,也极好说话,没有架子,不像那些安城的贵人,穷讲规矩,便也没那么多的顾忌,在旁又继续说,“最近,温曹郎家的妹妹不是在说亲吗?奴婢听来一个传言,大公主替他儿子求这门亲。这若是真成了,门第固然是高攀,但这位……说句僭越的,岂非牛嚼牡丹,大煞风景?温家女郎,不说她父亲从前如何了,她可是安城里最美的人儿了,才貌双绝,天下无双——”

张宝甩了腮帮子说得兴起,正在感叹,突然间到一件事,整个人打了个激灵,陡然打住,恨不得打死自己才好,立刻改了口,“不过呢,怎么好,和王妃您是万万也比不了的。天下女子万万千,好,那也是的,谁能像王妃,您是天下来的!貌美过人自不必说了,竟还是威风凛凛的女将军!摄政王和王妃您郎才女貌,不对!是郎才女貌更有才,天作之合啊!”

张宝勉强把话给圆了回来,偷瞄一眼女将军,她双目依然望前方,脸的神『色』看起来和刚才并没有什么不一样,这才松了口,暗暗擦一把汗,这下不敢『乱』说话了,跟女将军老老实实回了王府。

束慎徽今天已经从那边回来了,正在繁祉院里,手里握本书等她,二人吃完晚饭,刚过戌时,还算早,他跟她了房,口说,他还有点事,白天没完成对她昨夜那些口述记录的整理和草图的修改,打算趁晚去做。

“本今晚早些陪你,但今日是休沐最后一日,明日又要朝议,不抓紧,怕要拖下去了。”他向她解释。

姜含元点头,“你去,我也有事。张宝说王府后头有个小校场,我有些天没没碰弓箭,怕手疏,去那边转一下。”

“好,你尽管去。若需陪练,让王仁把府里的侍卫们都带过去让你挑。练完了,早点回来休息,不必等我,我完事回。”

他交待完,走了。王仁奉了摄政王的命,要集合人马浩浩『荡』『荡』夜赴小校场服侍王妃,被拒,叫全都不必跟来。她一人去了。

这里是侍卫们平日用来习武的方,不是很大,一排平房,但各种兵器齐备,也有一个百步靶场,足够用了。她『射』箭,周围并未明燃火炬,只在那百步外的靶后点了一支,凭远处的微光,靠感觉,聚精会神,一支接一支发。这是为夜间作战而练习的夜『射』。发百来支箭后,身体渐热,便收了,回到寝堂,沐浴歇下。

昭格堂里,夜已深,手头事也完毕了。束慎徽慢慢放落笔,却没起身,独影对案前烛火,迟疑不决。

他知自己应当回了,但到回去,又是那避不的同床之事,心中便如坠了一块沉石,压得呼吸都有些不畅快。

昨夜也是如此。他在这边留到了不能留的时刻,估计她睡熟了才回去,谁知运不好,为挪发弄醒了她。

有过那样一个不堪回首的新婚夜后,他不敢轻易碰新『妇』,唯恐次败北。若丑,在她面前,往后他也不用活了。但若不碰,正是新婚燕尔,除非他向她承认自己是无能,否则,这个坎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的。来去,只能寄希望于说话,暂时转移注意。却没到和她竟颇谈得来,不但如此,一时意动,竟还带她去了自己那间从不对外示人的私室——要知道,之前他之所以将婚房设在繁祉院,私心多是有些不愿他原本的私人界过多受到婚姻打扰。姜家女儿,他娶她,敬她,尽己所能会对她好,但这并不代表他愿将自己私心的一切都拿和她共享。然而在昨夜,新婚第二日的晚,他竟自己打破。

从父皇去世他的皇兄继位之后,直到昨夜之前,这些年来,他似乎没有如此放松过了。昨夜有那么个时刻,他甚至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年安乐王的时光。现在,简直不可思议。

只是,昨夜归昨夜,好,今夜也不可得。

现在他又该回去了。回去后,如何才好。若她还是醒的,难道自己和她谈一次理舆图度过一夜?

束慎徽又坐良久,夜愈发深沉了,知是不能避。

罢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他压下心中的躁郁之感,终于起身,回了繁祉院。

新房门窗内漆黑,不见光影,应当是她熄灯睡下去了。

束慎徽缓缓推虚掩的门,入内,又站片刻,等双目适应屋内的昏暗夜光,不必借助照明了,迈步穿过外间,入了内室。

床的方向不闻半点声息。

她应已睡得极熟了。

束慎徽继续『摸』了去,解了外衣,轻轻榻,躺了下去。

他慢慢呼了胸中的一口,闭目仰卧片刻,忽然感觉有些不对,睁目,转过头,朝他枕畔内侧望去,抬手一『摸』,空的。

她竟不在!

这么晚了,她还没回房?去了哪里,难道还在小校场?

束慎徽立刻翻身下榻,燃了烛台,取了外衣套,转身走内室,穿过外间,快步到了门后,正要门传人来话,手停在门。

他回过头,目光望向外间一处靠南窗的位置。

那里搁置了一张小憩用的美人榻,榻前悬有一道帷帐,若是无人,帷帐自是收起,但此刻,那帷帐却打了,静静垂落。

他迟疑了下,回身走去,抬起手,慢慢拨帷帐。

他看见了姜含元。她安坐于美人榻,发垂落,身中衣。

“殿下回了?”她朝他点了点头,道了一句。

“你……这是何意?”他略惊讶。

显然,今夜她是睡在了这里的。

迎他投来的目光,她神『色』自若。

“殿下当还记得你的许诺,称必会遂我心愿。既如此,我便提一不情之请。”

“请殿下容我独寝。”

她的话说得平静,但束慎徽入耳,却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似被一根圆头撞钟木突然给击了一下似的,胸间闷胀不已。

他没原因。她也仅仅只是如此简单的一句话而已,听起来有些没头没尾。然而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话无需明说,起个头,彼此便有数。

他怯于和她同房。他在躲避夜晚。束慎徽以为自己隐藏甚深,原来她一清二楚,冷眼观他的拙劣把戏。

今夜,她用这样的方式替他维持住了体面,又或者,也是给了她自己一个体面。

他如此的举动,于新婚之妻而言,难道不是一种羞辱?

这种被人窥破心秘给他带来的狼狈,与新婚夜无能的羞惭相比,到底那种更加令他不堪,束慎徽自己也有些说不清了。

他只能沉默。向来以才思而着称的摄政王,这一刻,只能以沉默来掩饰他的心绪。

“不早了,我要睡了,殿下你也去歇了吧!”

片刻后,她朝他微微一笑。

这也好似是见面以来,她对他『露』的第一个笑容。却是在逐他。

束慎徽终于口,低声道:“全是我的不好。此绝非我本意,你勿见怪……”

“明白。”她应。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A- 18 A+
默认 贵族金 护眼绿 羊皮纸 可爱粉 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