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玥抽回手臂，不知该如何解释。
实话实说，怕都会把她当成疯子的吧，尤其还是在发生了此等百年难得一遇的荒唐事之后。
就是秦秋水愿意给予她全部的信任，那这样子做除了制造无端的恐慌，根本就是于事无补。
“这玉质地坚硬，兴许是当时蒙面人刚巧劈在了上面吧。”凌玥继续随口扯了慌来。
秦秋水自然是不大相信的，可毕竟亲眼看到是真，凌玥的手臂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兴许受的是内伤呢。
秦秋水轻轻捏了捏凌玥的双肩：“妙春堂里的华大夫呢，行医多年，对各种病症都了如指掌。待会儿，让他也给你看看？”
凌玥微微蹙眉，看大夫这种事情，她一向避而远之。
倒不是讳疾忌医，她一个身体康健的人自然不怕大夫的审视，关键是那种肃穆紧张的气氛，就是没病也能被他们吓出一声的毛病来。
这么思考着，开口本要拒绝的她，却说出了这样一番话：“鬼才脾气虽大，但本事可算首屈一指。”
真想把那作怪的抚宁从身体里面揪出来，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替自己做决定。
可凌玥除了坐在原处生闷气之外，什么都做不了。毕竟要打要揍，承受痛苦的可只有她自己啊。
这是答应了。
秦秋水喜出望外，快步走入看诊的内堂，隔着纱帘道：“华大夫，外面还有一位需要您老的诊治呢。”
里面半晌无话，直到秦秋水再次转身离开纱帘，那里才不紧不慢地传出一个懒散的声音：“华珺精力有限，一天仅限一位。”
“秋水姐姐……”这回可是轮到了凌玥喜出望外，华大夫不想看诊，反而合了她的心意：“人家华大夫操劳了一天，我也不好意思强求。不如就算了吧。”
那哪能算了。秦秋水打断凌玥：“不用管他，到时他自然会为你看诊的。”
等待华珺的过程还真有点三顾茅庐的意思，人的才能还没有显露什么，可是端得派势却是十足。
正惆怅间，赵涵一脸欢欣地冲了出来：“里面的那位醒了。”
凌玥单手撑在桌沿，猛地站起来：“知秋醒了吗？”
忘了她自己也负伤在身，起身的这一动作又猛了，眼前一时模糊一片。
还好有秦秋水始终护在凌玥身侧，踉跄也不至于磕碰。
“姑娘！”知秋早就掀起纱帘，哭得梨花带雨：“婢子还以为您出事了呢！”
知秋将凌玥上下摸了个遍，这才确实自家姑娘的确是安然无恙：“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凌玥一怔。都说“患难见真情”，今日这一遭算是体验了个切实。
知秋清醒的第一件事既不是哭诉她自己的苦楚，也不是帮着告状鸣冤，而是先来关心她是否无恙。
单凭这一颗心，凌玥就足够感动得热泪盈眶。但同时，心也被刺出了许多小洞。
“以小见大。那位叫夏桑的丫鬟，还是不要留在近前伺候了。”即使是秦秋水这个外人也可以一语中的。
凌玥愣神，她不知道夏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