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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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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总是天黑的早些,每至夕阳渐落,凝碧阁内便点上了蜡烛。我晚间常于灯下读书,虽悠闲惬意,但时间略长了,那密密麻麻的小字总是看的我眼花头疼。

这日又到阅是阁,我想着仔细翻翻这里的藏书,看看有没有文字较稀、绘图有趣的那种,读起来定是轻松好玩的很。阅是阁内书卷无数,我漫步其间,只觉得衣袖、裙襟间都沾染上了点点墨香。如此花了半晌功夫,果然叫我找到了一卷关于插花的书籍,其中内容涵盖花瓶如何选取、花枝如何修建、花朵如何摆弄,不仅知识介绍的简洁明了,而且绘图生动清晰,真是叫人一拿起便舍不得放下。

闲读半日书籍,我又在这类里头挑了两三本带回棠梨,只待来日慢慢细品,精进一些自己的插花手艺。

午睡小憩后昭怀只觉得浑身松快一扫晨起疲态,藕臂起拨开床帐,屋内未见蒹葭许是怕扰我好眠溜出去了罢。闻得窗外嗒嗒声,拢了大氅推窗去望,原是蒹葭偷闲在院中踢毽子呢,唤她佳人睡后粉腮略显娇俏半倚窗栊尽是慵懒,光洒屋檐是冬日好景,昭怀看得有些痴了早已起了兴致,扣扣窗台唤蒹葭还嗔怪她自己偷乐忘了自家姑娘,蒹葭忙回屋给昭怀撤了大氅更添衣物,听昭怀要去园子里逛又给塞了汤婆子主仆二人这才出门。

一觉起来出了日头也不觉寒冷,脸迎着日光照得人精神,路至小亭停了脚步脱了外头得袄子便从怀里掏出毽子与蒹葭玩闹,从前在家里常这样与蒹葭一同耍的,只是进宫已难得这样光景,总是闷着,今日倒是快活了,四下无人更是放肆加重脚下力气,那毽子顽皮偏了方向却往蒹葭后头飞了。

今冬雪后天晴,我携迎春、忍冬两个婢子在倚梅园采了好些梅花。红梅色彩鲜亮,尚且容易装点,只肖在白玉瓷瓶里随意一摆,便已很是好看。可这白梅嘛,却有些难度了……我一手支着头,左右打量着面前那水红色细颈瓶里的花儿,红白相配倒还算得宜,只是这白梅的颜色过于但单薄,不知形状该如何摆置,才能叫人眼前一亮。

我凝眉细思,突然想起如意馆里有些花草藏画,去那瞧瞧,或许能带来些灵感。拿定了主意,我当即便披上狐皮大氅,唤忍冬跟着,一道往如意馆去了。这里向来安静,里头的画师大多也都认得我,踏入馆内,便也没什么需要多说的,只随口寒暄几句,我就在一旁默默寻画、看画了。

每次在如意馆赏画,都会为这技巧之精妙、图像之生动而赞叹。我翻了半晌,终于找到一幅心仪的白梅图。这画中构图看似奇怪,只有一枝花儿高高耸立,仿佛昂首不屈的勇士,又像伸手摘星的淑女。而其下梅花则长短不一,围绕左右,如众星拱月,共同打造了这一幅白梅好景。

我甚是喜欢这幅画,仔细看了许久,又默默记下了这些花儿摆置的位置,才回棠梨,想着以此为范本,将那些花儿好好摆入瓶内才是。

一本妙法莲华经念得人头晕,怜止才初初念到第五品,面前摊开金版墨印,上头小小的蝇头楷,一字排开成佛有缘、得善得福,因果有报,又是什么不计得失,众生有畏之类的话,自个儿并不懂,也觉得词儿拗口。可是偏要为着那所谓虔诚求上一求。据双成说,之前宜嫔便是来了两回佛仙堂,现在不也是有了孩子么?可见佛法精妙、大士庇佑。转念一想,去岁秋时因着中元节与魏氏遇了些怪力乱神之事,匆匆来烧了几张手抄金刚经,确是遇见了沈氏。这样一来,拗不过她劝,于是自己也松了口,来佛仙堂碰一碰运气。

“未出家时。有八王子。一名有意。二名善意。三名无量意。四名宝意。五名华意……”香火缭绕,唯余怜止和双成二人,姑子们退在两边儿。在笃笃的木鱼声中,心绪确然是静了不少。怜止不信是自己子嗣福缘浅薄,但——她总归愿意积一些,有的没有的,都准备齐全,若是这样尽心尽力去做了,满宫里还只是自个儿腹中空空,几乎可以想见那时候流言蜚语,如何编排自个儿。什么宠逾他人,命中无子,当真是要与命数流年牵丝挂缕了。她叹一口气,“尽人事听天命。”

谈起平都公主,面前崔氏的笑容便深了。怜止也不是不望着有一个贴心的女儿,可是她又想,如今他还没有一个可意的皇子,大抵有子对于他来说,才是最好的事儿罢。一时只觉得腹中孩子也是前程未卜,暂时只求平安健康降生,是皇子是公主,总归自个儿也是容华了,只要想相护,断然没有被人夺了去的道理。因此崔氏此时的话,更是声声入耳,无论真心假意,真又有几分,在怜止耳中听来,总是顺心遂意。

“谢修媛提点,忌口的东西,回去便即刻问了嬷嬷,即刻断了。”

一时又仔仔细细想,昭阳到底有什么不合适的,想来想去也只有桃源外几棵桃树。那时因掉了个桃儿滚到钟氏脚边,还与人闹了几句不痛快,现下钟氏玫瑰花都种上了,还闹了那么一出堪称香艳的事儿,怜止就觉得不妥,恨不得立马隔开这人,她要做侍香金童随她去,别让那些花儿粉儿刺了自个的孩子。

缘此,听了崔氏的话,她亦扬起一个笑来,眼神中便难得有不惧的黠色:“妾倒不觉得烦心,剔得一品一品的出来,分门别类的才有意思。或许是您随意清雅惯了,但有人便会用烫水去泡明前。”似有所指地,她续,“尊卑也得分明,您合该最懂得的。”

杨臻颇为诧异的暼了程氏一眼。还搁储秀宫住着的时候,她就耳闻程氏出身富户,家底子是顶顶厚实,待宫里头的吃食也是挑剔的紧,莫说同住的姑娘们,就是底下的滕人也连着声的抱怨。她那时还不如现下自如,凡事能躲就躲,能推便推,便是待这位毗邻而居有一载的主儿也不常走动。不曾想这位金尊玉贵的主儿在四九城里滋养了一年,心气竟是更加的高了

她挺想开口问一句,咱们眼见着仿佛也不甚熟悉,你跑我这一通晦气,委实不大好吧。只是这话一出势必要得罪人,杨臻蹙着眉,正想着怎么将程氏打发出去,就听怀里的归璨哼哼唧唧咧着小嘴要哭,她小心拍了拍,没顶用。她方做了几日的母亲,心里头也没辙,便递给一道立着的绵绵:“许是饿了呢,抱下去吧,叫奶娘喂饱了再抱过来。”

适才将目光重新放回程氏身上,扣了扣柔软的绣被,含着促狭的笑:“程主儿此言差矣,若我没记岔,钟姐儿今个儿都二十了,再不使些手段,怕是要干涸在天家金池里。现下无非是丢些脸面,总也好赖胜过你我在这捻酸吃醋罢。”又一指程氏微微笼起的腰身:“她无非种些玫瑰蔷薇,哪比的上您肚里这个金贵,您同她置气,岂不是反倒抬举了她?”

玉钩搴幕帘,铜炉燃香烟。知恩随月窃走去,捋裙坐上软塌,并肩齐坐着,身形恰如初见时,廊下红木长椅处聊得火热。知恩目光中的干柴木薪,被江默弯如弦月的笑眸点燃,愉悦便烧至了心底。

“好,妹妹想怎么把玩都好。”嗓子眼儿提的气也松了下去,知恩嫣唇含翘,靥辅承权。正待继续闲话,她却见月窃取下腰间的玉佩,目光珍重里渗着三分犹豫。

这般架势,知恩犯不着多想,当即明白了月窃的意思。果然,下一瞬,她的手掌被月窃托起。羊脂玉温润的玉泽贴来,自知恩掌心漫开,玉上杏花素净而热烈,像她面前的女子般,温柔却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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