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不可遏，刚想摔碗，就见到佟彤妈妈笑眯眯地端着老火粥出来，立刻顺势一改方向，将碗递到了瓦煲前。
“不能胡说，曹院长德高望重，不会无的放矢。”
我连忙说是。
“你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清楚，好好想想曹院长说的话有没道理。”她收起笑脸，语气严肃。
我缓缓吸了口气，在佟彤握着锅铲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佟彤顿时红了眼眶，泪水止不住簌簌流下。
我见状心中一紧，连忙站起身来，安慰道：“不过只是小伤而已，把佟爸爸的猴儿酒给我多喝几杯，马上就好！”
说完还配上灿烂的笑容。
“嘁！你以为猴儿酒是江啤，满大街都是？”佟彤勉强破涕为笑，瞪了我一眼后，回去炒她已经糊了的拿手好菜。
不过，在炒菜声中，我清晰听到她给佟老爸打电话，内容不用说，只是这语气，怎么还像是在对待罪犯。
“继续吃饭！”很快，她就端出了第二盘番茄炒蛋。
额，焦香焦香的。
所以我又多吃了两碗饭。
吃干抹净，我目光闪烁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佟彤。
她抱着双臂，那双柳叶眼眯成了两道缝。
许久，她才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我如蒙大赦，朝着佟妈妈摆摆手，给了吴秋丹一个眼神，就逃一般离开。
吴秋丹紧跟而出。
“柳三变，是爵门的人。”一踏入自家小院，吴秋丹就开口，语气稍显凝重。
我扭头看她：“又是爵门？”
“爵门势力之大，远超出你的想象，在现在的社会，他不仅是八大门当之无愧的魁首，就是外八门和其他所有上下九流，也必然不敢忤逆他的意志。”
我闻言眉头直跳，想到了那只老狐狸。
又突然好奇，面前这个小妮子，到底属于江湖哪一门。
“我都不是。”她一脸清淡地摇头否定，“只是书读得有点多。”
我耸了耸肩，只好跳过这个话题，继续说起柳三变。
“你当时与柳三变握手，会出现被电流击穿的感觉，我认为，并非因为他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而是因为他的这个江湖身份。”吴秋丹说了句让我一头雾水的话。
她那双干净得过分的漂亮眸子透过圆眼镜看着我，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冼巍。”最后，她幽幽说道。
我揉着太阳穴，微微叹道：“果然。”
“我查到现在，仍然没能完全揭开他身上的秘密。”吴秋丹继续道，“我总觉得，他的死，不是因为我们出手，反而是他自己设下的局。”
“你是说他可能还活着？”我眉头挑起。
“他的死活是另外一个问题。”吴秋丹摇头，“我的意思是，就算我们不杀他，他一样会死。”
“而且是自己制造自己的死亡——”说着，吴秋丹语气一顿，看向我，“但绝不会是自杀。”
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我沉默不语。
许久，才听到她喃喃开口：“要是在他的身上再多找到一条线索......”
“什么？”我一时没听明白她的意思。
“我查过，他的尸体在当晚就被火化。”
“你说到这个，刚好，我们一起到湖院里面去，或许有你需要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