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笙提着食盒去了齐清黎住的宫殿，找到书房敲了敲门。
“进来。”
熟悉的嗓音从里传出来。
她推门进去，齐清黎低头在看什么，以为是阿莫便头也不抬地说：“阿莫，东西放一边吧。”
乐笙抬头看去，坐在书桌前的青年眼帘半垂，眉宇间似凝着一团化不开的愁绪和疲惫。
暖黄的烛光下，他的脸色显得没那么苍白，可之前柔和精致的轮廓却瘦削了许多。
就连手腕都仿佛瘦了一圈，好像一折就会断掉。
看到他这模样，乐笙心口酸涩又疼痛。
不过一段时间没见，她的阿清就成了这幅模样，仿佛被抽走了绝大部分的生机，一碰就会碎。
齐清黎一直没听到有人出去的声音，忍不住抬头看。
一抬头正好就对上一双无比熟悉的眼睛。
齐清黎怔怔地盯着那双眼睛，手不小心打翻一旁的茶杯也毫无所觉，忍不住喊道：“笙笙……”
这是笙笙的眼睛，他不会认错的。
“啪！”
茶杯滚出桌边摔在地上，瓷片碎裂的声音让齐清黎回过神来。
他这才发现，眼前的是个穿着太监服饰的人，模样清秀，但不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可这双眼睛……
齐清黎忍不住再次凝视住那双眼，眼神恍惚，难道这世间真有如此相似的眼睛？
“你是……”
“阿清。”
齐清黎刚想问小太监的身份，就被这一声给惊得全身僵住。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
这是他朝思暮想的人的声音。
当他再次看过去时，眼前人的模样却变成了记忆中的样子。
“笙笙？”
齐清黎突然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否则他怎么会看到笙笙来找他呢？
笙笙现在恐怕恨死他了。
但他还是开心地手忙脚乱，不顾仪态地跑过去，又停在离乐笙两步远的距离。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去碰她，又停在半空，瘦削苍白的脸上笑容温柔又小心。
“笙笙，我终于梦见你了，真好。”
“我好想你，”他说，“真的好想。”
“你一定在怪我，所以都不肯在我梦里出现。”
他想梦见她一次，可每次的梦里都没有她。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不想再见到我了？”
“对不起，”他眼睛红了，不停道歉，“对不起，笙笙，对不起……”
“我……”
乐笙听着他一句句卑微难过的话，心痛的无以复加，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脸上。
“阿清，我没有怪你，没有讨厌你，更没有不想见你。”她还说，“我很想你。”
掌心里温软的触感让齐清黎愣了愣，梦里不是没有触感的吗？
可乐笙的话又让他觉得自己肯定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