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秋笙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你还好吗？”
傅珺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收回目光毫不在意地比了一下固定在脖子上的手。
他耸了耸肩，“感觉好像还不错。”
肖秋笙慢慢踱步到他身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被子安安稳稳地盖在腿上，应该没有重伤，左手应该是骨折了打了石膏，脸上也受了伤，贴了纱布。
她的眼神流连在他的脸上，傅珺凌也不躲闪甚至绕有兴致地打量起了她，肖秋笙的心瞬间降入谷底。
“他去哪了？你又是谁？”肖秋笙的语气冷淡，同时恢复了一个成年人的成熟稳重。
这倒和他读取的记忆里不一样。
傅珺凌懒散地靠在床头直直地望着她，惊讶她的敏锐，不过人倒也坦率，装都懒得装。
“我不知道他去哪了，至于我……我也是傅珺凌和他一样。”
肖秋笙蹙眉，“什么意思？第二人格？”
“不不不。”傅珺凌知道自己说的话或许有些惊世骇俗，但是他也没必要故意隐瞒，特别是在这具身体喜欢的人面前。
“我也叫傅珺凌，我和这具身体身体的主人有一样的经历，至少在高中毕业前是一样的，但是我又不是他。”
他抬眸凝视着她，“我的生活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叫肖秋笙的人，不，也许出现过，但是她仅仅是傅斯元的秘书，和我没有任何联系。”
肖秋笙沉吟片刻，她当然知道自己和上辈子不一样，她重活一世又怎么可能完全按照之前的轨迹生活。
眼前的这个傅珺凌怕是上辈子穿过来了。
“你几岁？”
“二十四岁。”
二十四……真是遗憾，她上辈子死到早，不知道他的情况。
事已至此，她忽然来了兴致，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好奇地问他：“二十四岁的傅珺凌在做什么？”
傅珺凌一头雾水，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怎么那么快就接受了这个身体换人的事实，甚至好兴致地和他这个外来者聊起了天。
他轻挑眉，一副倨傲轻狂的模样。
“高中毕业以后我们的人生都不一样了，未来又怎么可能一样？”
只可惜肖秋笙见多了霸道总裁，或许这个穿来的傅珺凌之前是挺酷的，可是他现在用的是18岁的傅珺凌的脸，做这个表情只会有反差萌。
她强忍着没笑。
“你们既然是同一个人，那么总该有些地方是一样的，比如思想认知。所以你们选择同一个发展方向也很有可能。”
傅珺凌下意识辩解道：“我们不是同一个人！”
这一副语气倒还真像他们刚见面时他反驳的：我不是小孩子！
肖秋笙附和着他的说法，“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这个世界上你们俩是最像的两个人，所以从你身上得到的关于他的信息最重要。等他回来了，这个信息也很有参考价值。”
“你也希望他能少走弯路吧，毕竟你们都叫傅珺凌。”
傅珺凌有些讨厌她的笃定，仿佛不管发生什么都很淡定的样子，他还是喜欢她刚进门时那副惊慌的模样，像一汪平静地秋水激起千层浪。
他故意恶劣地刺她：“难道你就没想过他回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