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四哥这是和老鼠药杠上了。
“有事？”
对待白栀，白修睿终究还是比对待别人多了一丝柔和的，因为他和兄弟们想的都一样——
就这么一个妹妹，要宠，要呵护。
“没事。”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白栀就很容易露出那种毫无顾忌的、单纯的笑，“就是心里很想来看看四哥。”
也就这样，她才真的像是个刚十八岁的少女。
“我没事。”
白修睿知道她想什么，十分简洁的做出了回复。
他不可能怪自己亲弟弟的，并且作为一个医生的角度，他早已见多了因为救治对象无力回天而崩溃的家属，几句埋怨并不算什么，更难听的也不是没挨过。
心中早已不会因为这种话有什么大的波澜了。
再者，他认为六弟说的对。
身为一个医生，救死扶伤是本职，可偏偏在某些情况下根本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无力的感觉，让他比当事人还难过。
是的，他虽然性子上淡漠，但他也会难过。
“那四哥能知道，阿宝是通过什么方式中毒的吗？”见白修睿并不愿意谈论心情，白栀就转而换了个问题。
她记得，当时四哥从家里离开的时候，将蘸着阿宝有毒唾液的那双一次性橡胶手套也一并放进了手提箱里，应该是带回来了。
而这也并不算是没话找话，她是真的困惑。
如果是通过食物，那么在哪里吃到的呢，如果是通过水，又在哪里喝到的，亦或是其他的方式，又究竟会还有什么可能的接触方式让阿宝中毒？
这些都很关键。
除了可以调查害死阿宝的凶手，同时也能让她确定爸爸所感觉到的被人盯着，究竟是另有其人，还是二哥所安排的人手不小心给爸爸造成了错觉。
而这个问题果然让白修睿的语调触动了一点，说道，“有可能是食物，也有可能是水，也有可能不是。”
然后，直接扔给白栀一张检测报告。
这话让白栀非常不解，于是赶紧拿了起来，就看到上面的内容是——
【经检测，手套上发现主要磷化锌成分，以及少量粗蛋白、赖氨酸、钙、氯化钠和粗脂肪。】
磷化锌她知道，特意在网上查过，就是那种灭鼠药的主要成分。
但后面这些……？
“粮。”
白修睿知道她没看懂，就又补充了一句，“猫粮和狗粮中，也会含有这些元素成分。”
顿时，白栀一愣。
她想起来了，六哥曾经提过。
因为阿宝是狼，想要养在家中就需要去除野性才行。
当初在野生动物保护中心，阿宝的伙食都是活的鸡、兔子一类，为了避免他在家中会咬伤人，就特意请四哥配置了那款能够散发鲜血气味的凝胶，帮助阿宝缓缓改变进食习性。
也就是……当时白雅宁用来算计她的那东西。
不过现在这并非重点。
重点是，当初和血味凝胶一起搭配使用的，还有一些直接找宠物医院定制的狼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