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三叔去地方上任职，三婶一直跟着的，三婶多年无所出，直到程昭进宫前一年，才生了个女儿。哪里来的五岁的儿子？
程昭心中一个念头闪过，“是……庶子？”
程曦点头。
这就更叫人不明白了。
“既是庶子，又怎么会已经有五岁了，之前家里可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就是啊，之前大哥成亲的时候，三婶也回来过，可一点消息没透露，算着日子，那时这孩子早已经生下了！”程曦道，“不过我听母亲说，三婶怕是知道这消息也不久。”说是回来时，见三叔三婶相处，两人已经不复以往亲近了。
说起程昭三叔三婶，曾也是令人艳羡的一对夫妻。
程长海未成亲前，也是位浪子，那时程家锋芒毕露，程长海在京中也是有名的公子哥。那时程长海性子未定，人也叛逆。在定下沈氏时，还闹着要退亲，再被强势镇压后，又让房中一个侍女有了身孕。
为此，程家去沈家赔了好些礼，老夫人又恬下脸一再保证一定会对沈氏好好的，两家的亲事才继续下去。
没想到，沈氏嫁过来之后，程长海却收了心。还怕沈氏介意，想叫那有孕的侍女落胎。沈氏厚道，做主叫那个侍女做了妾室，后来那个妾室生下了程昭的二姐，还对沈氏很感激。
此后，夫妻两人更加恩爱。程长海更是从未纳过别人。只可惜，沈氏一直未有身孕，老夫人也不催，只道顺其自然，她不缺孙子。老夫人对沈氏是真好，一家人也都喜欢沈氏，从未因着这个说过她什么。
程长海更是不介意，只说若是沈氏一直没有孩子，他便过继他二哥的二儿子。幸运的是，程长海去了任上，沈氏跟着去了，当年便有了身孕。然后生下了程家最小的姑娘，程暖。
可谁能想到，程长海突然冒出个五岁大的儿子！
“不仅如此，还将那孩子的生母也带回来了。祖母便是因为这个气坏了。三叔想叫那孩子进族谱，你知道的，祖母那么喜欢三婶，怎么可能会同意。于是就装起了病。”
“……”老人家的心思，是想着以病来叫三叔妥协。
“后来呢？”看程曦的样子，这办法似乎并没起作用。
程曦表情有些黯然，“三叔见祖母病了，的确打算作罢了。想着将那孩子养在外头便是。可谁知道，三婶去亲自求了祖母。然后，那孩子便进了族谱。”
如今，那孩子叫程暇。并了齿序，是程家的五少爷了。
“我见过他，瘦瘦小小的，人也怯懦。不像是我们程家的孩子。”可三叔既带了回来，肯定是确认过的。“只希望以后养在家里，能把性子改过来吧。”
程曦不是瞧不起庶子，二妹程晓也是庶女啊，可兄弟姐妹几人，相处的都不错。只是人心总是偏的，她喜欢三婶，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自然抵触。不过到底是姐弟，若是相处上几年，熟悉了，也许关系会好点。
“我只是心疼三婶，我之前回去，见着三婶清瘦好多。”一个是三叔，一个三婶，她这个做晚辈的，什么也说不了。
程昭只道：“那个女人呢？”问的是生下程暇的女人。
“祖母虽然认了程暇，却是不肯叫那个女人进门的。听说是安置在京郊的庄子上了。”对此，三叔也没说什么。
“唉唉唉，都是烦心事！不说这些了。”程昭摆摆手，却不再提这些。
又对程昭道：“对了，母亲让我问你，你如今年纪也大了，是不是该准备些了？”